薛首辅含蓄得很。
柳渊有罕见的迷茫,“是么?”
“定是,陛下日后多这样和姜姑娘说话就是了!”
薛首辅大喜过望,只觉要成了,下一刻柳渊竟道,“话虽如此,朕不喜勉强她,还是她愿意的好。”
薛首辅,“啊?”
那她兴许就喜欢这个风格呢!
夜风忽地一紧,扯得薛首辅心尖乱颤,殿里空气一窒,柳渊的声音无情无绪,“众卿既已知朕的心思,自当知晓如何对待姜姑娘。”
“是,臣等知晓!”
薛首辅还欲开口,柳渊又道,“薛卿也是姜姑娘的兄长了,倘若……真有合适的人,薛卿也可为你妹妹留意些,朕再不挡她姻缘。”
薛首辅大惊,不,不,他哪里是这个意思!
“退下。”
薛首辅速速地出了殿,只觉绝望,回头一望,那窗下月光照着的人影寂寥得不似坐拥天下的帝王,那分明是个脑子糊涂的痴情种啊!
柳渊浑然不觉,那张极俊的面容上,从额头到鼻间覆着一方绣有海棠花的帕子,只露出一双形状优美的薄唇。
薄唇微张,向上吐息,帕子悠悠地落下来,一半盖住薄唇,一半滑过下巴垂落脖颈。
六年间,柳渊无数次重复这个动作,似乎这方帕子极像一个亲吻,在这无人的昏暗的大殿里,慢慢地从他的额头吻至脖颈,再永久地停留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