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乔氏神色霎时凛起,在此之前她对这事一无所知,“是伤到了头吗?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就寻胡大夫来给你——”
“已经大好了。”秦桢边说边拦住欲要唤来田嬷嬷去寻胡大夫的乔氏,停顿少顷,又说回了适才的话题,“但其实在很短很短的几日中,记忆全无的我又对他起了好感。”
乔氏上下打量着她的额头多时,确定真的是恢复后忽而悬起的心才落回了实处,又睨见她神色间的欢喜,心中的忧虑也散了几分,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庆幸,庆幸她寻到想要的幸福,“只要你觉得欢喜那就好。”
秦桢笑着颔了颔首。
说到这儿她眸光掠过窗棂,清澈瞳孔中映着模模糊糊的院中景色,稍显狐疑地回眸看向这三年时不时会去院中小坐的姨母,不解地问:“您不觉得我的小院与鹤园很像吗?”
起身取来木梳的乔氏闻言扬唇笑了笑,知道她在困惑什么,“你院中的池塘还未搭起时,我就看出了它们几乎一模一样的事情。”
秦桢离开国公府的年岁中,她不仅仅会去宣晖园,偶尔也会来鹤园中小坐,是以当秦桢那座独居院落成型之时她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一直不说罢了。
“不过就算是知道,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乔氏拆下她头上的簪子,与年幼时那般替她梳着乌黑秀发,“我那时觉得,既然已经有了另一个‘鹤园’,又何必让这个鹤园留住你。”
秦桢闻言,眼眸又热了几息。
她仰头忍住在眼眶中打转欲要落下的水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语的暖意,很难去言说这一刻的心思。
很多时候秦桢都觉得自己年少时刻的不幸中又带着别人艳羡的幸。
双亲的骤然离世让她成为了孤女,这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