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陈大夫笑了下。
他在国公府多年,对秦桢和沈聿白的事情不能说了解,也不能说全然不知,大抵还是听说了些许传闻。
传闻或真或假,这些都与他没有多少关系。
秉持着医者仁心,陈大夫唯一要叮嘱的是:“世子的高热是伤口引起的,老夫已经帮他换了药,若是今夜下半夜高热依旧不退,烦请姑娘明日不要轻易挪动世子。”
他的话语重音落在了最后一句,秦桢颔了颔首,答应下了。
送走陈大夫,她也回了卧阁。
洗漱后,闻夕吹熄了卧阁的烛火,落下帐幔退出。
闭眸静躺多时,秦桢不疾不徐地掀开紧闭眼眸,眸中泛着清澈的水光,掠不到一丝一毫的睡意,她微微翻身,面对着靠着墙垣的床榻,又阖上了眼睛。
阖上半响,心中装着事的她再次睁开双眸。
就这么翻来覆去几十下,秦桢只觉得烦闷,甚至夹杂着些许压抑,又翻了道身,还是没有睡意的她撑着床榻起身,随手取来外衣披上推门走出卧阁。
下半夜的院子静悄悄的,只余下徐徐拂过的凉风。
侧卧客房的烛火还在亮着,里头除了沈聿白之外没有第二个人。
隔得远远的,秦桢目光沉静地凝着躺在床榻上的人影,倾洒而下的月光越过窗柩,洋洋洒洒地落在他清隽的面庞上,映出了他微皱的眉宇。
不知是做着梦还是高热带来的痛苦,他额间冒着点点碎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