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渊听出来他语气之中的威胁之意,无法,他只能强压了气性下来,冷声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宋喻生笑道:“我同她的事情......也不用跟你汇报了吧。你是我的谁?又是她的谁?”
祁子渊平日里头也不是个急性子,但他看宋喻生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那气性却如何都压不住了。
他愤而起身,扬声质问道:“宋喻生,你是状元郎,是二十二岁就能大理寺卿的人,你当真不知道?你能不知道她是谁吗?!我是她的谁?我告诉你我是她的谁,我是从小就和一起长大的朋友,我和她在一起待了两年,她在年少之时就认识了我,而我在少年也认识了她,我们一起走过皇宫里的每一个地方,爬过坤宁宫的树,我还和她一起偷跑出宫,吃过大街小巷的零嘴,一起看过戏法,看过名动天下的美人.....我和她之间的回忆,你以为是你能擦得去的吗?你敢囚她!你不怕我告诉皇上?!”
祁子渊说些别的事情还好,可他非要将他们二人的过往拿出来说,宋喻生听到了这些话,脸色果真难看了下去,他道:“你说你与她之间有回忆,那我问你,当年你不是也没有去救她吗?”
这件事情是祁子渊的心结,他恨自己那个时候没能在她的身边,见宋喻生这样说,祁子渊怒道:“我在边关!”
“是,以前是在边关,可你别忘了,她也求过你的,你没帮她。”
一个少年将军,任何时候都是冷静稳重,可偏偏遇到了李昭喜,就这样慌乱,他只因为宋喻生这一句话,就陷入了巨大的颓然和后悔。他后悔那日他在大街上提着酒壶被她撞到,可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来,若是认出来了,他一定要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可惜根本就没有如果,一步错,步步错。
宋喻生从袖口那处,拿出了祁子渊的玉佩,丢到了桌上,玉佩和石桌相触发出一声脆响。
“你若是要去拆穿她的身份,你只管去,拿着你的东西滚吧。你若非要再提这些事情,我不介意和你们撕破脸皮。只是祁小将军也该知道的,李昭喜也很在意她的皇兄吧,若是知道因为了你,皇太子失去了宋家的支持......你说,她会不会恨你?”
说罢这话,他便不再去管祁子渊是何神情,起身离开水榭内。
祁子渊快被宋喻生气得吐血,他该怎么办,他现在该怎么办啊,他就是连温楚的面也见不到,到头来还被宋喻生如此胁迫,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拿回了被他丢在桌上的玉佩,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别的不说,当年是宋家重新扶着灵惠帝上位,礼王之叛,在几乎是所有大臣都放弃了灵惠帝的时候,可宋喻生却救下了灵惠帝,之后让宋家重新扶持了他上位。光是这一点,他们就不能得罪宋喻生,因为说他是灵惠帝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皇太子李惟言本就不得圣心,若他再去和宋喻生闹得难看,岂不是置他于死地吗?!
况说,李昭喜从前确也最爱重他的那个皇兄,若真是因为他,而害了皇太子,她说不准是真的会去和自己翻脸的。
祁子渊没有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浑浑噩噩离开这里。他出了宋府,却在门口那处撞见了宋礼情,还有二房的三公子宋喻息。
他们两人像是刚从外头的街上回来,嘴里说说笑笑,看着好不热闹高兴。
祁子渊现在看到了宋家的人哪哪都不舒服,沉着脸就路过了他们,就连招呼也没打就往外头去了。
宋礼情也有大小姐脾性,见到祁子渊莫名其面给他们甩脸子,也不惯他,直接跟着旁边的宋喻息骂了一声,“毛病。”
宋喻息也觉得那个祁子渊有些莫名其妙的,也跟着点了点头,骂了一声,“嗯,确实毛病。”
两人也没继续理会他,骂了两声就往里头走去了。
却在此时,祁子渊忽然回了身子来,他大步走到了二人面前。
祁子渊来势汹汹,吓得两人以为他是想要动手,好歹是上过战场,杀过了人的将军,光是走这两步,就把那二人唬到,宋喻息虽然有些害怕,但也还算有男子气概,把宋礼情拉到了身后。
他道:“你......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我们宋家门口,你别犯病啊!”
祁子渊道:“毛病?到底是谁有毛病!你去问问你那个好大哥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吧。看着比谁都正气,还不是一样的肮脏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