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在床上摸到了自己的陶泥罐子,虫子冲着她摇晃着幽紫的尾巴,不断要求着血食。
忽然又眨巴下眼睛,转头问自家赵三娘。
“娘,野猪长什么样啊?”
“什么?”
赵娘子没听清。
她刚从自己的棉衣里掏出来几团棉花,忙着将沈乔的棉裤再续长一些。
旁边的沈丘在火堆旁边擦着自己的一把爱刀,闻言倒是看向榻上。
沈乔趴在床上,捧着脸又发问。
“娘,野猪肉好吃吗?”
赵娘子给沈乔续长小棉裤,她侧着脸,烛光在她脸侧摇动,过了一会才听见赵娘子婉转的声音轻言道:“那个不好吃,臊得很。”
“那我回头要告诉牛柱哥哥,让他别再吃了。”沈乔点点脑袋。
既然赵三娘都说了,那野猪肉定然是臊的,血也是臊的。
沈却误会了她的想法,道:“若你想吃,等你长大了,爹娘就把你嫁给牛柱,天天吃。”
沈乔摇头:“你们都不知道,他都九岁了,还尿床。”
赵娘子从头巾里摸出根细细的银针,银光一闪就缝好了衣裳。
她把裤子给沈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怪不得夏时牛柱他娘跟我要什么偏方,当时还和我说是娘家弟弟夜里漏尿。”
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
话到这时,门板砰砰响了两声。
“这时候谁来啊?”
赵娘子开了门。
“嫂子。沈大哥。”
“牛二弟?”
外头站着的是居然是牛柱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