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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晕乎乎的人带回房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如果是背着或者抱着, 就算只是环在怀里也能够更好地控制她的动作,但现在这样牵着一只手的姿势, 他连搀扶都要难上许多。
好在她在这种时候还算乖巧,一杯浓茶也不至于让她醉得太厉害,脚步虽然慢了些,但不至于虚浮,加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还算省心。
温泉和庭院套房都在一楼,离得并不远, 这趟路程稍微多花了些时间,但总算是稳妥地把人领回了房间。
见到那张床,工藤新一才松了口气,把床头的几个枕头堆在一起,再让她靠着半躺上去, 免得直接平躺下来让胃不舒服。
她醉了之后倒是很听话,不像平时一样总突发奇想些气人的玩笑, 只乖乖地躺在床上, 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牵在一起的手在把她扶上床的时候就松开了,但她躺好之后,不安分的手指又勾上了他的袖口,只是攥得一点也不紧,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地控制住动作幅度,免得浴袍布料直接从她指间滑脱,让她抓了个空。
工藤新一伸手在她的额头摸了摸,又见她眉尖仍轻微蹙起, 似乎是还不舒服的模样,说道:“我找酒店要杯蜂蜜水, 喝了会好受些。”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袖口的力道忽地松开,女生的手指从衣服挪到了他的手腕上,轻轻搭着他腕骨突出的位置,声音软糯道:“不想新一走。”
工藤新一不可能拒绝她,况且他本来也没打算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他反手扣住她的手指,顺势在床缘坐下:“我不走,我打个电话。”
酒店前台和房间内的座机都是内线连通,拨号后没响两声就被对面接起,工藤新一找人要了杯蜂蜜水,又强调了“要温热的”。
这样的要求大概是酒店时常会遇到的,并没有多问,只是向他又确认了一遍房间号,说会很快泡好送来。
道谢过后,工藤新一将听筒放回原位,却敏锐地意识到有哪里不对——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正奇怪着,腰上又传来拉扯的感觉,他低下头,自己腰带的一角竟然被两根细白的手指捏着,朝松开结扣的方向用力。
工藤新一来不及多想,飞快把她的手按住,连带着把松松垮垮的腰带压在快要解开的前一秒,语气惊慌:“你在干什么?”
柳原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回答道:“新一的腰带没系好,我想帮忙重新系一遍。”
当时听到她们温泉那边的尖叫声,他匆忙之间只来得及穿件浴袍,腰上的系带也只是随手扣紧,后面更是没工夫去关注这种小事,大概看起来是乱了一些。
如果单单只是重新系一遍腰带当然无所谓,他也愿意去满足她的想法,但关键是——他的确很仓促,所以也只穿了这一件浴袍……
柳原月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低头看了眼被少年紧紧按住的手,表情无辜得甚至有点委屈:“新一把我弄疼了。”
她试着把手抽出来,但他用的力气不小,这样的对抗只会让自己更辛苦。她不是个固执的人,索性换了个方向,掌心向下,手指抬起一点,隔着浴袍在少年的腰腹处按了按。
在浴袍腰带差点被她扯开的时候工藤新一就称得上严阵以待了,他的浑身肌肉都绷紧,被女生碰到的地方也不例外,硬邦邦的,又有一点弹性。
柳原月很有探索精神地用手继续蹭了两下,她还没有失去常识,抬起明亮的双眸看向他,问道:“是腹肌吗?”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她接着提出请求:“我可以摸吗?新一也可以摸我的,不会让新一吃亏的。”
“……我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吗?”
这种环境很难不令人生出几分绮念,但那些念头还没来得及浮现在脑海中,工藤新一就先一步被她这句十分公平的话气到,他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哪有腹肌?”
对运动避之不及,走路都没见她着急过,跑步的次数屈指可数,身上的肉全部都是软的,哪来的腹肌做交换?
柳原月奇怪地看他一眼,对他的逻辑无法理解,直接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按了按:“但我有肚子呀,和新一的腹肌在一个位置。”
她的动作不算快,但工藤新一完全没反应过来,比思维还要更快传递到大脑里神经末梢的是掌心软绵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