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抛弃者的可能性很大,这样他的母亲会在抚养他的时候经常提起‘不要变成你父亲那样的人’‘长大后要孝敬我’之类的话,不断向他施压。而如果父亲是正常死亡,有生死作为依托,母子相依为命,凶手对母亲的爱会更加畸形一些,映射在死者身上也会更加变态。”

这些理论放在这个世界是完全崭新且陌生的,但工藤新一完全跟上了她的节奏,甚至在她说完之后立刻问道:“凶手对养育自己成人的母亲抱有又敬又恨的感情,他的母亲时刻约束着他,但这并不足以导致他在尸体上刻下签名。还有更重要的角色,对吗?”

柳原月简直被他的理解能力与思维能力震惊了:“对,接下来需要分析的是凶手第一次杀害的对象。”

她维持住脸上的平静,分析道:“我们需要明确的是,凶手并非出于‘黑发’‘薄荷’‘创造性工作’‘亲密关系’这几点原因杀害第一位死者。而是因为第一位死者,才有了这几点受害人特征。

“第一位死者与凶手存在某种冲突,激起了凶手的杀意,于是凶手杀害了她,逐渐仇恨与之相似的一类人,才有了今天的三位死者。”

“蒎烯类药物也是吗?”工藤新一很快发现重点,“第一位受害人遇害是因为松节油,所以凶手才坚持使用它作为犯罪手法,这也是对他第一次杀人的重现。”

他一定会成为老师最喜欢的学生。

柳原月彻底认可他的过人天赋,交流的欲望也更加强烈:“这是原因之一,另一种原因是他的职业可以轻易拿到这件物品。当然,我倾向于二者皆有,也建议从这个角度去查。”

“如果是油画家的话,的确有机会与三名受害者相熟。”工藤新一说道,“我会更关注油画行业的嫌疑人。”

柳原月放下笔:“这几起案件的作案时间间隔缩短,一方面是他心中的恶魔无法限制,另一方面是他迫不及待‘惩罚’这几个人,说明他的情绪和精神状态愈发不稳定,甚至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根据他的作案频率,比较危险的判断是,他会在短时间内再次作案,甚至是在本周内。”

“最后一点。”她强调道,“如果查到之前的案件与这几起时间相距较远,那么两个月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令凶手无法遏制情绪的大事,导致他又开始作案。”

工藤新一接上她的话:“例如约束者的逝去。第一位受害者令他仇恨,这种仇恨起初与母亲的约束勉强平衡,但两个月前,这种平衡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