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工藤新一头一回恨自己的听力为什么这么敏锐,可以捕捉到布料的摩擦声,金属之间的撞击声,还有对方因为误触伤口而发出的吸气声。
他到底在分析些什么啊!
工藤新一想要夺门而出。
“可以回头了,工藤君。”
衬衫最上方的纽扣被解开了三颗,左边肩膀位置的领口大敞着,漆黑的长发被拨到了右侧,披散在身前,带着波浪般的柔软弧度,将肤色衬得愈发雪白。
也将那块青紫色的淤痕衬得更加触目惊心。
工藤新一的眉头皱起,显然没料到新出医生口中“没有波及骨头”的伤会这么严重。他放下准备好的棉签,去抽屉里取出一次性手套戴上。
他的指腹上挤满了药膏,在伤处涂抹。
刚刚还在球场上锐不可当的少年此刻满脸小心翼翼,对待那寸肌肤如同对待多用一分力就会被损毁的证据一般,连呼吸都不敢重上一毫。
想到造成这一切的是自己的队友,他不由得说道:“抱歉。”
运动过后的手指体温几乎令药膏瞬间融化,隔着透明的颜色传递到了她的肩上。
仿佛属于自己的领地被侵略,柳原月克制住挣开的冲动,忍到上药完毕,才对那句道歉的话做出了回应。
“这不关工藤君的事吧,就连送我来医务室也不是工藤君的义务。”
“我说过会帮你的。”工藤新一接纳住朝他而去的利刺,与脱下的手套一起裹成一团,以包容又耐心的口吻说道,“当时的你,又露出了那种我看不懂的表情,是离这里很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