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看不懂也辨不清太过细微的面部肌肉变化,但他依旧能从对方身上体会到一种漂泊之感,强烈到无法忽视,令人心悸。
从未停止过思考的脑海突然向他提供了两个建议,一个是向前一步,坐在冰凉积灰的台阶上;另一个是拉住眼前的人,将之从虚无缥缈的幻觉之中拖拽出来。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与其坐在这里,不如直接敲门进去。”工藤新一扣住柳原月的手腕,踏上台阶,朝美术馆的入口走去,“兰,走了!”
毛衣的质感有些扎人,是柔软的刺,不断提醒着你它的存在,却又不会真的伤害你。
你的动作越轻,它对你越和善;你的动作越粗鲁,它对你越残忍。
工藤新一没有握住太久,到了入口处便松了手,轻轻叩响深蓝色的玻璃门:“请问有人吗?”
幸运的是,果真有人拉开门,回应了他们。
开门的是一位留着长长胡须的老人。他穿着一身棕褐色的西装,须发皆白,看起来五六十岁,很是和蔼。
许是没料到这个时间会有客人,他的脸上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早上好,几位是来参观画展的吗?”
毛利兰点头:“是的,但我们到得早了一些,所以还在等待开馆。”
“这样啊……”老爷爷佯装思考,两秒后将门完全推开,“进来吧,我想这些画作很愿意对你们说‘早上好’。”
“真的可以吗?”毛利兰睁大眼睛,淡紫色的瞳孔满是欣喜,“这样不会给您带来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