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气势同样比这几种更显冷漠、更让人心中发寒。
因为在她眼中的所有事物,都像是路边无关紧要的草木,而不是一个人,一个可以吵架、可以说话的人。
庞燕速度极快的给白果披上了衣服,又给白果裹上毛毯,这才拿着布巾给白果将头发都擦干。
其实她是见过有人是那双眼中的例外的。
比如她的弟弟庞阳、白家的老夫人华娴淑、老爷白玉堂、正夫人倪代柔、京都的几位公子小姐、凤州的二爷白玉景、小公子白明正。
甚至还有于蝶和别夏。
她们都是例外。
之前她以为她也是这个例外,今天才知道她并不是。
在县主这里,庞阳是庞阳,她是她,分的很清楚,清楚的让人觉得胆寒。
可这般她都可以理解,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既然庞阳是那个例外之一,为什么就一定要上战场呢?
真正关心的人不应该是希望他平安吗?
不该是希望他无事吗?
为什么县主偏偏不这样想呢?
庞燕不清楚、想不明白、也看不透。
一直伺候着白果睡下,庞燕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县主不喜欢守夜的丫鬟,所以在无事的时候屋子里面是不会留人的。
过了子时就是新的一年了。
在这样新的一天中白果以为自己会在这样的日子里面睡的很舒服,可事实上在夜未过半的时候白果就脸色苍白的惊醒,唇上毫无血色、额上可见细密的冷汗、眼神涣散半响都没有焦距。
就这般的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白果才像是回神了一样才轻轻的喘息着。
垂在身侧、在被子里面的手缓慢的抽出,却是控制不住的指尖发颤手掌发抖,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指节都在泛着惊恐的白色。
手掌没有抬起来,无力的垂落在了被子上。
白果看着自己的手好一会儿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