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宗宗主见自己不敌，立刻让人一起围攻楼夜，企图和十三年前在清远宗一样以多胜少。但是，楼夜到底不是十三年前的那个会让人觉得可以凭年龄和人数取胜的小孩。一众圣宗人见楼夜和自己宗主打的时候还有余力随手抢把剑来串个人串串儿，吓得丢下武器马不停蹄的向山下跑。

正在上山的姜莫离看见山下逃跑下来的人，随手杀了就继续向山上跑。

山顶上，所有不跑的人都被楼夜杀完了。巨大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地面上血流成河，恶心的楼夜想吐。楼夜扶着一棵树开始干呕。他怕自己会吐，没吃晚饭，到现在也只能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楼夜闭上眼睛，放慢呼吸，慢慢的压下那种恶心的感觉。

刚上山的姜莫离见到满地残尸断骸，心里一跳，慌忙的去找楼夜。

姜莫离视线扫到虚弱的靠在树上的楼夜时，楼夜也发现有人过来了，看了过来。

姜莫离快速走到楼夜面前，问：“受伤严重吗？”

楼夜摇了摇头，说：“不严重，小伤。就是有点受不了血腥味。美人儿怎么上这儿来了？这里不适合美人儿来。”满地的血和尸体，不适合这种天仙似的人。

姜莫离打开了洛云姝特制的极香的桂花味香水瓶，说：“没什么不适合的。”

香味压过了血腥味，楼夜稍微好受了些，他垂眸，神色不明的说：“我下了命令，今日这山上，除了被抓来的女孩，其他人，杀无赦。包括新进宗门或许还没来的极用过那种恶心的药的人。”

“吃一堑长一智，挺好。”

“美人儿不觉得我这样很残忍，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吗？”楼夜的声音带着轻笑，像是自嘲。

“世上本就无绝对的善恶，不过是看利益罢了。你做的事若是对大多数人有利，那么他们就会觉得你是善，你若是对大多数人不利，对他们来说就是恶。至于那些利益与你无关的，如果见你经常助人，想着自己或许也会有某天会被你帮助，也认为你是善；如果见你经常害人，他会怕自己某天也会被你害，就认为你是恶，想要提前让你死以绝后患。所谓善恶，说到底不过是利益趋势罢了。你此举绝了后患，防止了以后更多的女孩受难，也算不上十恶不赦。”

楼夜听了姜莫离的话，心里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情愫，他笑着说：“美人儿的想法和我一致呢！。”

姜莫离没在接话只是安静的给楼夜处理伤口。

楼夜看着低着头认真处理伤口的姜莫离，感受着姜莫离的指尖在伤口上滑Hela动，心跳快了不少，身体也有些燥热。

“美人儿，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想和你共度余生的那种。”楼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看着这样安静美好的姜莫离，鬼使神差的就说出来心里想说的却又不敢说的话。

姜莫离给楼夜上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平静的上药。他用清冷的声音说：“不曾说过。”

楼夜觉得美人儿这个回答耿直的可爱，他笑着低声说：“那我现在和你说好了。姜莫离，我喜欢你。我就是个江湖草莽，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情话。我只知道，这世间人有千千万，但唯有你能入我心；世间百态变化无常，却也唯有你一人任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也永远是我心里不变的仙。美人儿，我爱你！余生百里路，美人儿可愿意与我同行？”

姜莫离听了楼夜的一番深情表白，心尖颤了颤，心道：这哪里是不会说什么情话？这明明是情话说的比谁都溜。

姜莫离面上不动声色，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言语，说：“楼夜，我本不是断袖......”

“美人儿这是要拒绝我么？”楼夜还没听完姜莫离说话，就慌忙出声打断了。他面上看着淡定，心里却是万分苦涩。不断袖么？

楼夜强装镇定，问：“我记得美人儿欠我一个条件。我若是说，我的条件是让美人儿和我在一起，美人儿可会答应？”

条件是之前拿挽霜琴时欠下的，姜莫离记得。

“可你不会这么做。”

“美人儿这么笃定？”

“是！”

楼夜终究是压不住心里的苦涩，苦笑道：“美人儿倒是懂我。美人儿，我这么正人君子，美人儿真的不考虑断袖给我吗？”

姜莫离本想嘲讽一句“你哪儿来的脸说你正人君子”，但是，看着楼夜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还是心疼了。

“楼夜，你可还记得你之前问我为什么点了朱砂？”姜莫离不等楼夜回答继续说，“我一直觉得我是世外人，只旁观别人人生百态，看别人的生离死别，但是，和你在一起，我却体会到了人间烟火，品味到了俗世红尘。楼夜，我眉心的朱砂，是为你点的，我只为你一人入红尘。楼夜，我本不是断袖，但若对象是你的话，断袖也未尝不可。余生百里路，无论是鲜花锦旗还是血泪齐下，我只与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