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慕辰是个聪明人，姜莫离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就肯定是他付出些代价，姜莫离让那个能解毒的人帮他解毒。

“唔，宁王果然是聪明人。”姜莫离眯了眯眸子，“三个月内，我要衡莞皇室放弃对衡莞黑市的控制。”

姜莫离来衡莞国已经快两年了，距离完全掌控衡莞国经济命脉就只剩了这衡莞国的黑市了，而掌控黑市最大的阻力就是数年前就已暗中掌控了黑市的宁王。

“经济亦是国之根本，我不可能把本国的经济命脉交到他人手上。”姜莫离来衡莞两年了，虽然这是慕辰第一次见到姜莫离，但这并不代表慕辰不知道姜莫离干了些什么。姜莫离的不少产业在行内已是一家独大了，若是再让姜莫离掌控了黑市，那衡莞国大半的产业就都被姜莫离掌控了，如此一来要是姜莫离在经济上掐紧一些衡莞必会有一场伤及根本的大乱。

“宁王应当清楚我只经商，不谋国。我于这天下毫无兴趣。而且，宁王也应当清楚我的经商手段，只要我想拿下黑市，就没人能阻止，不过是需要我多花些时间和代价罢了。”姜莫离依旧把玩着茶盏，语气并不强硬却是万分笃定。

“……”慕辰沉默了，确实，姜莫离说的不假，他若想，还真没人能阻止。姜莫离这个天下第一公子的事迹是从十一岁开始的。姜莫离十一岁那年在东篱燕京开了第一家流云阁。那时，他不过是个孩子，流云阁还是个小小的略微新奇的风雅之所，然而，任谁都没想到的是，不过短短三个月，这流云阁便已是声名远扬了。一年，流云阁便已经开遍了东篱。

在流云阁继续发展的同时，还有一个势力也在发酵，那便是宏远钱庄。宏远钱庄就没有流云阁那么幸运了。流云阁因为独一，生意甚好，可以说是青云直上式的发展，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是就已经发展起来了。而这宏远钱庄刚成立不久，就和一个实力居中而且蒸蒸日上的老牌钱庄杠上了。

生意场上总少不了明争暗斗，那些位于金字塔顶端的钱庄害怕宏远钱庄发展起来威胁到他们，就扶持着这个老牌钱庄和宏远钱庄斗。当这个老牌钱庄发展起来隐隐有超过宏远钱庄的势头时又会扶持着宏远钱庄打压这个老牌钱庄，就这样一直让两个钱庄维持着诡异的平衡。

然而，很奇怪的是，这两个钱庄你赢一次我赢一次的斗来斗去非但没伤及根本衰败下去，反而是一起发展的越来越好。那些背后的钱庄感觉不太妙，拼了命的想要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然而却是不起作用。当这些背后的钱庄发现不对劲想要联合起来打压这俩钱庄时却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老牌钱庄突然改名宏远钱庄跟宏远钱庄和并了，而且明言他们都是姜莫离的产业，如此一来，姜莫离的钱庄便以压倒之势成为了龙头钱庄。

然后，姜莫离开始入主其他行业，十四岁时，把握整个东篱的全部经济命脉。短短三年掐紧了一个国家的经济咽喉。不过这姜莫离似乎一心只在经商，并未有过谋反的心思，只是继续向其他国家发展。十六岁，掌握了澜国经济命脉。如今又过两年，姜莫离十八了，已经快要拿下衡莞的经济命脉了。

“衡莞不像东篱和澜国，我就算拿下了黑市，盐、铁之类的关键东西的主要经营还是在你们手上，我就算想做什么，你们都还来的及阻止。而且，宁王也算是这衡莞的顶梁柱了，你要是出事了，我要拿下衡莞岂不是更容易？”

“好，我答应。”衡莞确实不像东篱，东篱只禁止私贩铁，盐什么的却是不禁的。所以姜莫离可以说扣住了东篱的命门，只要姜莫离要东篱亡，东篱就绝无幸存的可能。

而衡莞和澜却是盐、铁之类都只能由官家售卖，不过澜国黑市并没有皇家插手，黑市有大量盐铁流通，被姜莫离轻易扣住了命脉。而衡莞的黑市有皇家暗中插手，几乎没有官家掌控的物品私自流通，就算放弃掌控权，也不可能完全掌控衡莞，只能说影响甚大。姜莫离若有心反，有他在，也是不太容易成功的。

“那明日辰时二刻，城外十里亭见。”

交易已经谈好了，又是一件事了，姜莫离让夙青送宁王出去，自己撑着头闭眼小憩。

第2章

年关将至，温阳城的街道上此时并不如往日喧闹，但凡日子还过的去的商贩都早已收了摊准备过年，只余下一些穷的没钱置办年货的商贩还坚守在街上，祈祷着能在年前多卖点而东西，不至于过年时饿肚子。

温阳城的冬天，并不像它的名字一般温暖，反而是带着彻骨的寒冷。越是年关将近，这寒冷就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