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纪庄主?”
“啧啧,我道何大夫搬了什么救兵来,原来是纪家酒庄庄主啊。”一个男人戏谑道,“去年迁出蓼乡就再没回来,在镇上赚了不少吧?听说是勾搭上那销金坊的坊主,才得了一间酒肆,怕是早就忘了自己出身乡野了。”
旁边的人抬起手肘撞了他一下,“少说几句,还得仰仗着何大夫找他制药酒,给你姐治病呢?”
那人咂咂嘴,眼神依然鄙夷:“就一破酿酒的,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来给人治病?”
“你在说什么呢。”
男人身后忽然有个女声驳道,“纪庄主还在蓼乡的时候,不就用黄酒医好了陶庄主的热症吗?还有,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些,谁都知道纪家给销金坊供酒,你干嘛污人清白。”
“说什么蠢话?”男人皱眉回头看去,“纪方酌给你好处了?”
“这与好处有何干系?”女子直率道,“别人凭本事赚钱,我看不惯你这种红眼病而已!”
男人目光一沉:“好啊,说我红眼病。我看是你不守妇道,跟那家伙……”
“怎么跟姑娘说话的啊,这人。”
“唉,别插嘴,那两口子日日吵个没完,村东闹到村西。这不,捡着个话头又开始了。”
“那关纪庄主什么事?”
“你也少说两句,我看啊,这纪庄主……”
那人摇摇头,说道,“似乎不靠谱啊。”
“别吵了,头痛。”
纪方酌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好似极度不耐。
他俯身半跪下来,神情专注,眼神坚定:“夫人,把孩子给我吧。”
妇人怔怔看着他,不知为何,竟徒劳地信了半分。她双手颤巍巍松开,任纪方酌将襁褓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