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苏年定是疼他,怕他受凉了才这样讲。
至于别的原因,纪方酌懒得想。
“公子要先沐浴吗?”苏年问道。
客栈内烛火昏黄,荧荧暖光打在他的脸颊上,细腻而光滑,泛着薄薄的红晕。但他眼睛却水润润地,载着一汪清澈的湖泊,似是懵懂天然。
纪方酌喉结滚了滚。
他感到自己嗓子哑得莫名其妙。
“你先去吧。”
纪方酌沐浴完毕回到榻侧,就见苏年已经背过身去安安静静侧躺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熟。
他本来就身形纤弱,睡着的时候更是将自己小心翼翼裹进了褥子里头,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头发也压在了被褥里,好像生怕跑出来打扰到与他同床共枕的另一个人似的。
纪方酌轻手轻脚过去,伸手替他将如瀑的青丝梳理出来。软软的,细细的,在他手里好像有了生命一样,眷恋而依顺地躺在那里任他抚弄。
“太瘦了吧。”他忍不住使气声道,“得多吃点儿。”
可怜苏小年生在大俞,若是在他们酒房,师娘做得一手好菜,苏年定会喜欢的。
他没有触碰到苏年的肩膀,只是替他理好头发就规规矩矩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