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低着头默默地思索了一会儿。

纪方酌耐心等待,什么也没再说。

过了片刻,苏年还是没有回答,但最终将那枝花抱进怀里,然后低下头,很珍惜地嗅了一下。

纪方酌嘴角微微扬起。

他知道了,大概……

是喜欢的。

他看着苏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灼热自心底升沸起来,烫得他心脏又酸又涨。

他这是……怎么了?

就在纪方酌待在原地犯纠结的时间里,苏年抿紧嘴唇,默默换了只手拿花。

然后将方才一直捏在背后的和离书,揉皱成了一团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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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月中,暑热难当,桃花很快蔫了下去。

纪方酌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头脑昏沉。他额头滚烫,还在高热,刚才强打精神应对赌坊打手已经耗尽所有体力了,这会儿只得又在榻上歇下来,眼巴巴地等着苏年给自己拿来布巾,湿敷降温。

苏年干起活来手脚利索,很快端来冰块和湿布,为纪方酌敷在额间。

“凉吗?”苏年随口问道。

有一点。不知为何纪方酌话到嘴边停了下来,无端地,不太很想让苏年觉得自己……很难伺候。

他微笑道:“不凉。谢谢你。”

苏年眯了眯眼,微微探出手背,似乎是想亲自试下温度。然而顿了片刻,却又将手收了回去。

无处安放,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纪方酌给的桃花玩,内心思绪万千。

这人与他无亲无故,不知从什么地方穿越而来,不显山也不露水,从容自在。仿佛什么也不能让他露出破绽。甚至还保护自己,哪怕抵押了他当下最重要的财产——纪家酒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