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离开,房里只剩谢烬和裴一鸣,还有床上的江悬。裴一鸣犹豫片刻,道:“将军,刚才林先生来过。”
谢烬抬眼,微微蹙眉:“林先生?他来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看了看江公子,问了张太医几句关于公子的病情,其余什么都没说。”
“裴一鸣。”
“在。”
谢烬没有继续问林夙如何,而是忽然问道:“你参军几年了?”
裴一鸣不明所以,愣了一下,如实回答:“回将军,刚好七年。”
“我记得七年前第一次见你,你说仰慕江帅才来参军,想成为像他一样保家卫国的英雄。但那时刚好发生幽鹿峡之变,你连江帅面都没见到,玄鹰军就没了。再后来你随我组建玄羽军,虽换了番号,但你我心知肚明,玄羽军就是玄鹰军。所以,无论外面的人如何称呼阿雪,叫他江公子也好,别的也好,他在玄羽军中,永远都是少帅。”
“是!”裴一鸣听懂谢烬意思,正色道,“属下明白!”
谢烬摆摆手:“传令下去告诉其他人,阿雪早晚会醒来,不要让他在军中听到‘江公子’三个字。”
“是!”
裴一鸣领命退下,房里安静下来,谢烬握紧江悬手,轻声叹气。
“阿雪……”
或许因为今日变故,江悬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更加虚弱,躺在床上,薄得像一张纸,碰一碰就要消散一般。谢烬生出不安,更用力地握住江悬,说:“回来路上还好好的,为何忽然就不愿醒来了?阿雪,你是不是又在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