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良瞧一眼周怀晏阴晴不定的神色,惴惴不安道:“此次皇帝重用李望,放手给李清正的人领兵,已经是迫不得已做出了退步,怕就怕在李望此次一举重创普鲁,打退了堆古,李清正就有理由继续把持部分兵权,如果李清正再度得势,于我们是极为不利的。”
周怀晏头昏脑涨,怒火攻上心头,他费力地端杯啜了口酒,手中打滑,琉璃杯盏啪一声便顺着他腕子滚落在地,碎得彻底。
袁良见他身体坏到这个份上,又恐他迁怒自己,便不欲再说。
袁良拱手告退:“盟主,我先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周怀晏:“我无事,这是堆古的错,这莽夫空有十万兵力在手,却这般不争气。”
他接着便咳嗽一声,喉中咳出一口浓痰来,他拿了帕子接过,帕上全是血丝。
他怔住,神色突然扭曲,转脸对袁良道:“将所有有关潍城的情报,都给堆古送过去,潍城必须要攻破,堆古才好顺利从北国西部堆进,往上直取京都。”
“李清正的人不能赢,一旦他此战得胜,李清正气焰更嚣张了,他有了喘息的机会,必定就会反咬到我们身上来。”
袁良为难:“可是,潍城兵防紧固,历朝历代,对潍城军防施工都极为看中,我们没有什么可靠的情报能传递给他们,在堆古攻城一事上,我们无法从情报上提供太大的助益。”
“况且现如今传递情报恐怕太过冒险,潍城那边各方势力都盯得很紧,要将信送到堆古手里,比前先日子送信到普鲁境内要难上许多。”
周怀晏头疼欲裂:“难不成要叫我坐在这里,等一个迟疑不定的结果么,堆古便是进攻潍城失败,他此次也攻占了北国两座城池,此行并非一无所获,可皇帝和李清正若一天不倒,回过神来重头查起,第一个要清算的就是剑盟。”
“堆古,一定要攻进潍城,他不能退兵。”
袁良垂头,两手紧紧交握,显然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