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意料之中,手往回挪的那一刻,一只细长的手紧紧掐住了他的手腕,极有技巧地一按一推,午康安被迫松开了手指,那匕首就重新被齐鹤夺了去。
午康安定眼一看,刀身还覆着浅浅的血色,齐鹤也跟着垂下眼看了眼匕首,鲜活的神色渐渐收起,如春风变寒瓦上落雪,周身刹那冷寂下来。
齐鹤低眉敛目地把玩了一下这镶金嵌玉的匕首。
“算了,我早知你也明白。”他淡淡地说,“毕竟,你并不怕我杀你。”
午康安嗅到了丝丝危险的气味,可他不在意,只是瞅着齐鹤沾着血的那双苍白修长的手,不期然地想这匕首蛮配齐鹤的,一样漂亮金贵,又锋利危险。
只是可惜,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觉得它适合欣赏,不适合开封。
齐鹤突然叹了口气。
午康安屈指顶住下颌,皱眉问道:“伦理纲常,仁义道德,这些师伯总是教过你的。”
“啊……我都知道,”曾经身处满地血污里人,端得是一派柔弱无辜,温温和和地说,“但,那又怎么样呢?侠士。”
那声“侠士”咬得又轻又缓,换个境地,又是你侬我侬的戏码。
午康安说:“你抬举我了。我不是侠士。”
齐鹤有一下没一下玩着刀,柔软的黑发垂落额前,隐隐遮掩住了黑漆漆的眉睫,不以为意道:“既然想与我打开天窗说亮话,那么你想我告诉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