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独独没有想过,冬歉同他蓄意接近的每一个人都有着深仇大恨。
满门抄斩.....
那得是多么大的仇恨?
厉北沉想象了一下,倘若是自己遇见这种事,恐怕会恨不得将所有伤害他家人的仇人全部挫骨扬灰。
可是冬歉当时没有任何势力,乃至于他刚刚进宫的时候也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小太监,一直以来都压抑着自己的仇恨,步步为营才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怎么可能不恨呢?
厉北沉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从那个暗牢里走出来的。
他不敢想,当自己将冬歉强行绑过来的时候,他对自己存着怎样的想法。
会不会觉得,厉家人果然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永远只会在乎自己的利益,永远不会在乎他们这种人的死活。
难怪冬歉会讨厌自己。
在那之后,厉北沉像是发了疯一般打探季府以前的事。
他想知道,在那一切发生之前,冬歉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曾经过着怎样的生活,而他们厉家人.....又将他害到了什么地步。
季府已经消亡,唯一存在的信息只存在当地人的口耳相传之中。
据说,季府最小的孩子名为季年,他是早产儿,出生时身体不好,加上相貌可人,逢人便笑,可爱的紧,全家人都把他当眼珠子一样呵护。
为了庆祝他的新生,全京城接连放了好几日的烟花。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抱着一个大馒头坐在府邸的门口,一边吃一边笑,小脸红扑扑的,不管是穷人还是富商,小家伙逢人便咿咿呀呀地跟他们打招呼,完全没有一点小少爷的架子。
他的世子哥哥也格外宠爱他,每次从外地回来,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他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