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再坚持一天,凯英就没事了。
他这种人,堕在深渊里也没什么。
每一天结束后,他会欣慰地告诉自己,真好,又多活一天。
凯英今晚能做个好梦么?
....
被阿塔尔吸完血后,冬歉双腿发软,将手撑在桌子上才能勉强站稳。
阿塔尔却始终那样体面,连衣角都没有一丝凌乱,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口,衣冠楚楚道:“快把自己收拾好,晚宴上让人看见你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应该又会有关于你新的艳闻传出来了。”
冬歉轻轻喘着气,垂着眼眸道:“谢谢主人提醒,我知道了。”
他恭敬地鞠了一躬,手指轻轻颤抖地触上被阿塔尔扯开的衣领,缓缓扣上纽扣。
接着,他又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虚弱地离开了。
他这副双腿虚软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跟亲王在殿里大做特做了一次。
冬歉的体质较弱,每次被索取完血液,都会虚弱很久。
阿塔尔最喜欢看他这副破碎的模样。
自从将冬歉变为自己的血仆之后,冬歉先是消沉了一阵子,接着,不知道怎么了又振作起来,就好像连身心都被同化一般,好像已经完全接受自己成为了血族一员的事情。
而成为血族,就要以别人的血液为食物。
对于每一个刚刚变成吸血鬼的人来说,吸食人血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毕竟,那曾经算是他们的同类。
同类相残,太难做到了。
一些牙口硬的人,一般被虐待到半死不活的时才会屈服,然后忍着生理上的恶心接受人类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