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回到白家后的治疗,他并没有全程围观。
这也是正常的,虽然他一直让冬歉叫自己任医生,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医生,他说白了只是一个搞实验的,白年当时的状况,其实他并不是很清楚。
他只是听人说,白年失血过多。
然后他就开始想着,这样的失血情况,会对他做的人脸面具产生影响。
一切都这么的自然而然。
他甚至没有过一丝怀疑。
因为他认为白年是他的弟弟,所以从始至终,他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但是,白年不是他的弟弟,也并非他想象的那般纯善。
可如果是这样。
白年到底背着他,对冬歉做了多少不好的事?
仔细想来,冬歉每一次发生意外,白年是不是在场。
那天,冬歉被来路不明的Alpha标记,白年是不是也在?
为什么他会在?
还有更多的事情,一件一件地涌上他的脑海。
他不敢去回想。
他不敢直面,冬歉到底受了多少伤害。
那天,他问冬歉,为什么不可以像白年那样自尊自爱。
冬歉笑着嘲讽自己天生劣等。
是啊,白年一直都干干净净的。
他为什么干干净净的?
因为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流几滴眼泪,诉几声苦,抱几声怨,就会有人前仆后继地替他去做任何事。
只有冬歉一个人被留在了原地,始终痛苦地挣扎在泥泞里,事后还要被人问,为什么他那样脏,为什么岸上的人干干净净。
多么可笑。
更可笑的是,对冬歉问出那样问题的人,是他自己。
这种窒息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这种痛苦甚至想让他恨不得亲手了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