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宴的身体还在咀嚼着,脑中却仿佛有波涛翻涌。
妇人还在兀自唠叨着什么,可他已经听不清了,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再次定睛时,已经被白绫缚住了眼,脑子也晕晕乎乎的。
耳边只有一道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别动。”
自己似乎服用过药物,不自觉就放软了,整个人顺从而安静。上方想起了利器破空声,随后,心口似乎被人划开了。
即便是不甚清醒的状态,谢时宴依旧绷紧了所有神经,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
心口的鲜血没有流下来,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头上拂过。
眩晕感逐渐加重,明明应该什么也感觉不到,谢时宴却觉得自己从心口开始,仿佛整个人都冷了。
眼前骤然亮了起来,有什么直冲到他面前。
是云台上那把剑。
谢时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把剑看起来非常不情愿似的,位置离他很远。
他晃了晃头,方才的记忆再次袭来,那种晕眩中的恐惧铺天盖地,心口似乎都生出迟来的钝痛。
谢时宴忽然记起来很多东西,很多已经被他完完全全遗忘的东西。
回忆里的面容依旧是模糊的,恨意却愈发清晰起来。
烧卤山鹅浓香里带上了血腥气,谢时宴眼眸里几乎都快染上赤色。
那把剑感受到什么似的,忽然飞到半空中,剑尖转了一圈,这一次剑柄停留在了谢时宴触手可及的位置。
四周光芒大盛,谢时宴伸出手时看清了剑柄上的字。
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