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顿时感觉到不对劲,他皱起眉头,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一道最熟悉不过的声音一改往日低柔,气势铿锵道:“将士们,听我命令,原地休整!”
薛延遽然回头看去,平日里总是柔顺的女儿此刻高举着令牌,眉目冷淡,变成了他完全不熟悉的模样。
他颤抖着伸手指向她:“你……”
薛清方站在廊下,火光照亮她半侧脸庞,一双眸子里只剩下疏离:“父亲累了,今日还是早些歇息吧。”
两侧边有卫兵走出来,大有他不回院便不罢休的架势。
方才的愧疚顿时一扫而空,唇齿间只蹦出两个字来:“……逆子!”
薛清方淡淡地扫他一眼,嘴角挂着一丝自嘲的笑,却并未回应他的恼羞成怒。
勇宁侯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公侯之位,为什么不可以传给她呢?
何必要舍近求远,再去冒险搏什么功勋,赌上全部的身家性命,只为更进一步?
说到底,不过是觉得大丈夫怎能屈居女子之下罢了。
当年对母亲是如此,而今对太后掌政亦是如此,做什么要将当年的豪情壮志拎出来做借口,平白地叫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