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知晓了。”萧风灼没有解释,他还要验证一些东西,转眸朝路舟雪笑了笑,有意卖了个关子,而后对谢怀玉交代道,“到时你先同那楚昭离谈,姑且看看能不能谈下来吧。”
萧风灼一句话说得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谢怀玉道:“你这话说的,仿佛我谈不下来,你便谈得下来了一般。”
“对,你谈不下来,但我能谈下来。”萧风灼也毫不掩饰地承认了,他就是那个意思,听起来有些狂,可偏偏又那么理所当然。
次日林叔扬送二人进城,他虽有心问谢怀玉为何要带着路舟雪,可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闷声不吭地
在前头驾车,较以往很是沉默。
车厢里的看似两人,实则三人都对林叔扬的异常心知肚明,偏偏谁都不提,萧风灼甚至有心思给路舟雪讲故事,说萧翎在西朝时就是国师,喜欢妖言惑众,很是骗了一群王公大臣。
又说西朝曾传言位高权重的国师不能人道,是个空有地位没福气享的天阉,诸如此类关于萧翎的花边新闻不胜枚举,路舟雪起初还听得乐呵,被萧风灼抱在怀里差点绷不住笑出来。
只是听到后面发现这家伙讲得尽是些萧翎的不雅传闻,路舟雪看萧风灼的眼神渐渐变了,他从后者怀里起来,好笑地瞧着一脸坦然的萧风灼,说道:“阿灼,你说的这些当真是传闻,还是你自己编排的?”
他比较倾向于是后者,萧风灼故意编排萧翎呢,路舟雪在心中摇头,这家伙在给他上眼药呢,从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萧风灼这么幼稚呢?
“当然是坊间传闻,我岂是那种随意编排他人的人?”萧风灼一句话说得底气十足,仿佛那些所谓的传闻在坊间却有传颂,仿佛他真的没有怀着编排萧翎的心思故意在路舟雪面前讲这些。
“阿灼此话当真?”路舟雪一点都不信。
“当真。”萧风灼脸不红心不跳,旁余之事或许有胡编乱造的成分在其中,可萧翎天阉的传闻那是确有其事,当权者谁院子里不三妻四妾,便是洁身自好的,也不免有一两个通房,那家伙倒好,院子里头干干净净,想插个奸细进去都不得法。
马车驶过长街时,萧风灼听见外头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不知想到什么,出声叫林叔扬停了马车,他掀开帘子便下车。
“怀玉可是有什么要买的?我替你办吧。”林叔扬见他出来,忙不迭地赶忙推销自己。
“不必了,我自己买。”萧风灼摆手拒绝了,笑话,买给他家棉棉的东西,假手他人算怎么一回事儿?
萧风灼下车没多久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零嘴儿,瞧见林叔扬眼巴巴地坐在车厢前头等着,像只翘首以盼的大狗。
萧风灼顿了顿,到底是拿了一支糖葫芦递给他,哄孩子似的道:“喏,吃吧。”
萧风灼说完就把糖葫芦塞进了林叔扬手里,而后也不管他什么反应,掀开门帘进了车厢,把买回来的一把零嘴儿尽数给了路舟雪:“拿着,这是棉棉的。”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给我买这些作甚。”路舟雪哭笑不得地接过来,虽说他已过了贪吃零食的年纪,可对于萧风灼的偏爱,到底还是受用的。
“那怎么办呢。”萧风灼故作惋惜地轻叹一声,“那就麻烦棉棉假装一下三岁小孩儿吧。”
马车缓缓地向定安王的下榻之处驶去,二人闲聊的功夫,目的地就到了,一座还算气派的府邸现于眼前。
路舟雪手里的零嘴儿还剩着一支糖人,他拿在手里扔又舍不得,吃又吃不下了,带着进去见定安王,多少又不太庄重,他为难地看着萧风灼:“阿灼,要不你吃了吧,或者我在外头等。”
“你拿着玩儿,日头毒着呢,在外头站一会儿还不给你晒化了。”萧风灼不以为意,揽着路舟雪就往里走,一边低声安慰道,“一会儿我们同楚昭离谈,你在外头玩就是了,那家伙虽然阴晴不定了点,但还算是个好人,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