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露站在江山雪身后,亦是行了一礼。
“流云剑宗程露,见过秦师叔。”
程露自然曾经与秦初来见过,在山河观的时候。
程露和张小鱼在那里谈话,嫌旁边打牌的人太吵,结果一走过去,便看见这个青天道师叔坐在牌桌上。
尤春山见状,亦是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
“东海尤春山,见过秦师叔祖。”
“......”
三人一同看向这个背着木剑的年轻人。
秦初来默然无语许久,而后看向程露说道:“观主正在山谣居等你。”
程露再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师叔。”
二人之间自然没有什么愁怨,是以自然该如何便如何。
有少年道人自那些观中小道而来,看着程露行了一礼,说道:“师兄请随我来吧。”
程露负剑而去。
于是那处山道尽头,便只剩下了江山雪三人。
秦初来此时才看向那个背着木剑的年轻人,来来回回的看了许久,却也没有看出这个背着木剑的古怪年轻人是来做什么的。
那一句师叔祖虽然让秦初来莫名的觉得自己像是老了很多岁,但是终究也是能够受用的称呼。
秦初来看向一旁的江山雪,后者这才说起了尤春山的事。
“弟子在东海被张小鱼一剑重伤,险些丧命,是尤春山.....师侄,一路将弟子带回北方。”
江山雪说出师侄二字的时候,其实觉得很是古怪。
只是这个年轻人又是师叔又是师叔祖的,气氛都到了这个地步,不叫声师侄,大概也确实说不过去了。
秦初来这才点了点头,而后脸上带了一些笑意,向着那个东海年轻人还了一礼。
“多谢。”
尤春山有些紧张的站在那里搓着手,而后很是诚恳的说道:“师叔祖言重了。”
江山雪听着尤春山一口一个师叔祖,倒是叹息了一声,拉着这个年轻人便径直向秦初来告辞而去。
二人一路穿过了一片林道,出现在了一座竹舍之前。
江山雪停在那里,看着尤春山说道:“这里是陈师兄先前待过的地方,你先在这里休憩一下,等到程师弟的事完了之后,我大概也要去见观主,给你筹钱的事,可能要晚一些。”
尤春山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没关系,你去忙你的就行,反正我的脑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急的来的事。”
江山雪微微笑着说道:“好的。”
这个道人穿过了竹林匆匆而去。
尤春山背着木剑,也没有急着进屋去休息,而是颇有些兴奋之意的在那里四处闲逛着。
对于尤春山这样一个寻常的人间之人而言,哪怕再如何寻常的东西,终究也是新奇的。
毕竟这里是人间三观之一的青天道。
尤春山在小道上向着林间晃悠而去,不过也没有离开太远,毕竟这是一大修行之地,他倒也怕自己不小心冲撞了某个正在修行的道人。
是以在那里一面走着,一面又带着古怪的想法,摘着路上的叶子嚼着。
青天道的树叶子,吃一口,应该也能有着不少的好处吧。
尤春山有着极为诚恳合理的世人的想法。
只可惜除了吃得满嘴苦涩,什么好处也没有。
倘若江山雪看见这一幕,大概会觉得尤春山的脑子确实病得很严重。
道门道门,自然是与人间讲道理的修行门派。
吃一口叶子白日飞升这样没道理的事,自然很是荒唐。
尤春山在那里呸呸呸的吐着口里的叶子,只是却也是突然想起了某件事。
话说江山雪应该意识不到,自己是需要吃饭的吧,别到时候好几天不见人。
脑子的病还没着落,先给人饿没了。
尤春山深感不妙的走了回去。
只是回到那处竹舍前的时候,却是被吓了一跳。
先前在山道处等着三人的那个青天道师叔又出现在了那里。
而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尤春山心中有些忐忑的背着剑走了过去,很是谨慎的行着礼。
“师叔祖找我有事吗?”
那个正站在观前的道人转过头,淡淡的瞥了一眼尤春山,又重新转回了头去。
尤春山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这位青天道师叔了,很是忐忑的站在里深思着。
难道是因为方才江山雪直接将自己拉走了?
还是说这一处陈怀风住过的竹舍,其实是什么禁忌之地?
又或者,自己其实不是脑子有病,而是身体里住了什么老爷爷?
尤春山胡思乱想了许久,正打算小心的问一下的时候,一抬头,便发现那个道人已经离开了这里,正在那条小道上平静的走远而去。
尤春山有些茫然的挠挠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直过了很久,这个年轻人才带着满头雾水,走进了那处竹舍之中。
竹舍里很是简朴,不过倒是有一张矮桌与一些泡茶的器具。
这让尤春山想起了当初那个叫做陈怀风的剑修,在溪畔给少年讲着喝茶之事的画面。
看来这里确实是陈怀风住过的地方,尤春山这才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