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他妈的能不能不要这么离谱?
一条船上自然是一条船上,毕竟现在悬薜院对于神女的抗拒之意,已经人尽皆知。
但这他妈的和复国有锤子关系。
我正儿八经槐安大剑修,贪图你一个破黄粱的皇位干嘛?
有钱吗?
嗯,好像确实可以有很多。
寒蝉又有些动心了。
思来想去,烦得很,干脆拿起了剑,也没再研究剑渊剑势之道,拢了拢衣裳,走进了风雪里,打算去外面逛逛。
只是才始走到剑院门口,便看见那个因为假都变天,而留在了悬薜院的京兆尹大人也过来了。
和齐先生站在院门口,正在那里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
寒蝉心想你一个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也像他们一样信那个叫做方知秋的人的鬼话?
结果京兆尹大人看了他半天,而后叹息了一声。
“像啊,很像啊!”
“像什么?”
寒蝉有种不妙的感觉。
京兆尹老大人诚诚恳恳地说道:“自然是像高阳帝了。”
这一下子给寒蝉整乐了。
“合着您老人家还亲眼见过一千多年前的那个帝王?”
老大人摇了摇头,说道:“那自然没有,但我见过画像,确实很像,越看越像。”
“......您老人家还姓季呢,按理来说,就算我真的是,您不也比我更正统?”
“那不一样。”老大人理所当然地说道,“姓季在古楚是正统,但又不是黄粱。”
寒蝉无奈地挥挥手。
“算了,你们都疯了,我不和你们计较,我出去喝酒去。”
寒蝉越过了二人,嘀嘀咕咕地走出了剑院的门。
齐先生在那里微微笑着看着京兆尹老大人。
“大人倒是深知暗示之术。”
老大人茫然地说道:“什么东西,你难道不觉得真的很像吗?”
齐先生挑了挑眉。
京兆尹一拍脑袋,说道:“我倒是忘了,悬薜院未曾入宫,自然没有见过先帝的画像。”
齐先生愣在了那里。
老大人一面在风雪里缓缓走开,一面念叨着:“像啊,真的很像啊。”
两个小少年跑了出来,发现自家先生一直在那里发呆,于是好奇地问道:“先生,怎么了?”
齐先生挥了挥手,扶着院门往里面走去。
“你们先别说话,我有点乱。”
常年修行剑势之道,观石观剑而静心的齐先生也开始怀疑人生了。
.......
寒蝉愁眉不展地离开了悬薜院,一脸惆怅地走在院外的长街上。
自己最开始是因为什么来黄粱的来着?
哦,对,那个叫做陈青山的王八蛋花钱让自己来杀他一个师弟。
他妈的,
自己可是一个杀手啊。
怎么混着混着,画风都开始不对了?
寒蝉只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这是从昨天就开始的事。
在探春园的小楼上,因为无聊,打了个盹。
醒来的时候,便看见那三个悬薜院的先生神色古怪地围着自己。
而后给自己讲了一个故事。
寒蝉本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的。
结果到了今天,这个消息还真就在假都传开了。
现在书院内外,都在隐晦地传着当今陛下帝位不正,人间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先帝后人。
寒蝉此时走在街头,虽然风雪里没人认识自己,但是却也是听见他们在那里讲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
什么前太子后人。
什么高阳帝在民间私生子的后人。
什么其实是某个高阳帝的兄弟的后人。
毕竟那一段历史太过扑朔迷离。
当年黄粱先帝因为担心自己的帝权不稳,导致黄粱内乱,从而面对李阿三与妖族的两面夹击,所以一狠心,将自己的手足旁支杀了个干净,连自家大儿子,都给宰了,只留下了四皇子与五皇子。结果这两人又被左丞给阴了,才有了从人间接回来的女帝阑即位一事。
那一段历史的真相,谁也不知道,唯一知情的左丞,也被女帝灭了口。
于是便成了一桩悬案。
寒蝉突然觉得槐安比黄粱好多了。
虽然同样帝权旁落。
但是至少,无论是在槐帝死后夺过帝位的李阿三,还是后来的神河。
至少他们都是能够真正镇住人间的存在。
换句话而言,就算你知道我是篡位的。
你也无话可说。
惆怅啊惆怅啊。
寒蝉一脸无奈地走在街头。
找了一家酒馆坐在那里很是苦闷地听着人们又怕又新奇的议论。
越听越离奇。
越离奇自己反倒越信了。
寒蝉喝着闷酒,心想这他妈是个什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