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鱼走过来,拍着南岛的肩膀,嘿嘿道:“这样是不是更有冲击力一点?”
南岛默然无语。
“师弟啊,修行的装逼之道,你还差得远呢!”
张小鱼背着剑鞘晃悠着走下楼去。
南岛站在楼梯口,看着张小鱼悠闲地走下去的背影,心里却是默默地想着。
这样确实是很好的。
但自己不是一个应该招摇的人啊。
不是吗?
南岛走到了听风台的边缘,把剑从身后解下,放在了膝头。
神海之中干涸的水洼正在缓缓地积着水。
桃花走到水洼边,低头向水洼中看去,于是水洼变成大海。
桃花站在入海的河道边,看向那棵正在缓缓开花的道树,而后转身向着遥远的某个大湖中看去。
那个小小的少年依旧沉浸在那些梦境之中。
桃花静静地看着那边。
是什么梦这样漫长却也平静?
......
南岛行走在一片宁静的春日里,没有撑伞,像个普通的少年一样,提着一些吃的,打算去找几个朋友在树下吃吃喝喝一会,然后夜色降临时候回去。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南岛记得自己有次经过镇上的学堂的时候,听见里面的先生在教着一些东西。
大概是——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现在不正是一片暮春时候吗?
南岛抬头看着春日,想着今日应该是三月二十九?
春天快要过去啦!
不知道某个人的烦恼会不会随着春天的过去,也随之过去。
某个人又是谁呢?
南岛有些古怪地回想着自己方才那个想法。
难道自己曾经认识过一个人,在春日里感叹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南岛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于是把吃的抱在了怀里,走出了街旁树下的林荫,向着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门口跑去,敲了半天门,才有人走过来开门,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怀里抱着个娃娃。
“陈鹤在家吗?”
南岛看着那个妇人,总觉得有些古怪,但是想不起那里古怪了,好像记不得她叫什么名字了,真奇怪,自己在小镇上活了十来年,怎么会记不得了呢?
但是南岛没有多想,只是问了他要找的第一个朋友在不在。
妇人奇怪地看了南岛一眼,问了一句。
“你找谁?”
“卖豆腐的陈鹤啊!”南岛说道。
妇人笑了起来,怀里的孩子也在咯咯笑着。
“你找错了,我们不卖豆腐,我家没有叫陈鹤的,也没有姓陈的。”
南岛歪了歪头,又退回去仔细看了好几遍,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找错啊。
“这附近应该也没有叫陈鹤的。”妇人又好心地说道。
南岛离开了那里,站在树下歪着头想了很久,难道自己真的找错了?
算了,先去找那个叫张小鱼的吧。
南岛把怀里的吃的打开看了看,很是诱人,最上面的是一只烧鸡。
烧鸡还是等人齐了再吃吧。
南岛边走边往下翻了翻。
嗯?
怎么有副麻将?
难怪这么重!
南岛将那袋麻将掏了过来,正打算丢掉,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了下来,然后随便找了个冷掉的糖油粑粑,一面啃着一面向着张小鱼家走去。
南岛走了很久,才走到镇西那里。
然后便得到了第二个不好的消息。
这里也没有一个叫张小鱼的。
南岛这一次没有纠结了,抱着东西,继续往南而去。
然而找到了下午的时候,依旧一个朋友都没有找到。
南岛坐在小镇的那条小河边,怅然地看着天边暮色。
原来自己一个朋友也没有?
真是奇怪啊,自己分明记得有的啊。
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让他再回去找一遍了。
南岛便在黄昏河边,打开了那包吃的。
有酒,浸了桃花的酒,还有铁板豆腐,用个食盒装着的......
南岛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搞来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吃的,全塞在里面了,又看着一旁的那副麻将,南岛又往包袱里面掏了掏。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会从里面掏出一架轮椅来。
但是并没有发生这个古怪的事。
把东西摆好,南岛便在河边树下,吹着晚风,看着落日,对着一河波光粼粼,开始吃着东西。
不用撑伞的日子正好啊!
南岛突然这样想到。
然后又愣了愣。
撑伞?
抬头看了看天空。
什么傻子平白无故的撑把伞在那里?
南岛笑了起来,昨天下雨他都没有撑伞。
对了,昨天在做什么来着?
南岛想了很久,才想了起来,昨天出门买酒去了,他爹突发奇想,想要打会铁,然后打了没一会就哼唧哼唧地躺着说累了,让南岛去买点酒回来喝。
南岛虽然很想在后院躺着晒太阳,但是还是出门买了一坛酒,还偷偷私藏了一些,想着今日叫几个朋友一起出来喝酒玩。
但是谁也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