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看似寻常的小事就这样匆匆过去,完全不留痕迹。
只有段朝泠自己清楚,短短两分钟的通话内容递增出的究竟是怎样一番情绪转变。
——抛开那些必然的、不可分割的联系,他的槐槐已经开始着手斩断和他之间的任何交集,以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形式。
他的前半生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虽算不得圆满,倒也无憾,可唯独宋槐成了他的不可控。
像一阵风,正以肉眼可寻的速度消失殆尽,全然捉不住。
这种飘忽不定的躁意一直持续了整整几日。
在公司楼下偶遇宋槐那次,段朝泠正要去陈隽安那儿一趟。
知道她要回去,原可以顺路相送,见她慌忙转身,唯恐避之不及,也就打消了这念头。
等上了车,段朝泠第一时间做的,是直接点了支烟。
车厢里雾气弥漫,透过沾了雪水的玻璃窗,看向站在马路对面等车的宋槐。
有段日子没见,她身形更显纤瘦,但精神状态还算过得去。脸上妆容精致,一头齐腰长发剪短了些,染成栗色,发尾带了些自然卷。神态和举止自带几分从容,媚态横生。
像在尽所能改变外表,挥别过去,准备迎接新的生活。
盯着看了会,段朝泠面无表情地轻掸烟灰,叫彭宁给她送一把伞,顺便带句话过去。
接过伞时,她表情略带犹豫,很快变得复杂,最后彻底回归从容不迫。
路上,段朝泠给陈隽安去了通电话,告诉他今天不过去了,改日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