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天色快要暗下来,趋近于阴沉的灰。
忍着脚上的不适感,宋槐裹紧棉袄,缓步往隔了两条马路的便民超市走。
雪水打在脸颊,刺骨的冷。
从她记事起就知道,北城难得会下一次大雪。
上次遇到这种恶劣天气,还是养父母把她从郊区福利院接回来的前两天。
一晃已经过去整整六年。
身体是凉的,因为疼,鼻尖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冷热交替,实在是难捱。宋槐再也忍不住,停住脚步,直接蹲在原地,使自己蜷成小小一团。
昏黄路灯照射下,能映出落在雪面的清瘦身影。
看不清具体,只有模糊的一个轮廓。
宋槐稍稍低头,盯着自己的影子发呆。
不知怎么,突然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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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发小谈景来电的时候,段朝泠刚从老爷子那里出来。
按掉电话,跟正在清理门簪覆雪的陈叔打了声招呼,径自出了宅院。
车子候在四合院的胡同口。
段朝泠没急着上车,随手掸了两下肩上的落雪,接过司机递来的伞,撑开,解锁手机,给谈景回拨过去。
待接铃声响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