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是她自己一个人去的医院报到。
带她的那位咨询师姓米,与周誉是硕博时期的同僚,见到她笑眯眯的,特别亲切地同她打招呼。
资历老的咨询师大都会来事,谈吐也更自然得体,懂得如何拉近人心,没聊几句,米老师便开始主动提起周誉。
说周誉上周同他一起去郊外钓鱼的时候还不忘提她一嘴,介绍她是他一位特有潜力的学生,若是不帮扶一把就太可惜了。
名额也是这样争取来的,其实更像是周誉私人的交情。
归要没想到周誉背地里会这样介绍她,平时最严谨不苟言笑的人,竟也会为了自己的学生前程缠着友人耍无赖。
“我这地方真快成了他学生的第二个培养基地了。”
“前些年也是,有个家中贫困的学生在他手底下读研,他死活求着让我弄个名额,说那孩子努力也聪明,是个好苗子,我那会儿心一软,开了个先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你们周老师啊,就是这点好,爱惜人才……”
“你今后读不读研?”米老师突然问她,“读研跟你周老师不错,这老师真心善良。”
那么久远的事她也没个打算,一时不知该不该接话,对方似乎也瞧出她的犹豫,没为难,只笑着说这话早了,说完又递给她一沓资料。
此后归要每天的工作便是记录谈话。
这活儿不算重,做起来却有些费心神。
归要每天忙着记录病人谈话,翻阅资料研究米老师的谈话技巧,而孟聿峥准备着八月份的竞赛,成天同参赛小组泡在一起计算演练。
两个人那段时间各自忙着,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都难好好坐下看看彼此。
更多的时候,是她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感觉晚归的人钻进被窝来,从后面轻手轻脚地将她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