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虽与对方从未谋面,对方的恩德却不得不计。
如此算来,因果早已种下,而今在时光叠境中遇到对方,似乎也说得过去了。
想到这里,柳清欢缓缓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炼虚子。
此时已月上中天酒过三巡,端木止风不知因何事暂时离了席,顾昭也走到了小亭外,正与几个侍人交待事情。
炼虚子也看过来,少顷,他端着一杯酒站起身,示意柳清欢跟上来。
两人走到亭栏处,脚下是飞岩峭壁,头顶一轮硕大圆月,洒下清凉的月光。
炼虚子对月举杯,一缕皎洁光芒便落在杯中,他却将杯子放在了一旁,很是随意地问道:“你修的是我的心法?”
柳清欢一顿,想了想执了弟子礼,双手相揖高过头顶,又深深躬身下去。
“是!前辈恩泽,惠及千秋万代,我幼时幸得一本坐忘长生经,由此开启的修道之路。”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只听炼虚子道:“你倒滑头得很,本人可未曾收过你这样一个弟子,还不起来?”
柳清欢这才直起身,恭敬道:“引路之师,无日或忘!”
炼虚子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随便你吧,我且问你,外界如今可改换了天地,又到了何年何夕?”
柳清欢算了算时间,道:“我进时光叠境前为人间黄道历危虚二六一年,迄今为止在叠境中呆了大约六百年,换算成外面的时间就是二十年,所以现在外面大概是危虚二八一年。”
炼虚子生活在上古修仙界,对如今的历法记年十分陌生,问道:“那么大荒历呢?”
大荒历是从远古修仙界、原始大陆还未崩塌前开始算,那数字可就大得吓人了。
于是柳清欢只道:“前辈,你所在的年代被如今的修士称为上古修仙界,距今已逾百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