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见清婉默然流泪的样子,忙开口劝慰。
“苏娘子莫要过于忧思,好在发现时日尚早,老夫再给你开一剂调理的方子,眼下保养好身子,才是要紧事”
小月也上前,帮清婉擦了擦眼泪。
“苏娘子您躺下歇会吧,保重身体要紧啊”
清婉呆呆的任由小月扶着,躺了下来,眼泪水也止不住的侧淌进枕头里。
刘大夫又嘱咐了小月一些禁忌,另开了一副调理的方子,才背着药箱出了房间。
大夫走后,清婉躺在床上,木然的眼神中,头一次升腾出一股恨意来。
心底像是被压上了一块重重的石头,无法解脱。
是谁?这么费尽心思的,要除了她的孩子。
她已经谨守本分,规规矩矩做人了,还是有人容不下她,要毁了她生命中仅有的一些光亮。
以前受了委屈,她总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一次,她自己都骗不了自己了。
趁小月出去煎药的空档,清婉将整个念珠前前后后的事情思虑了一遍。
那日去宁安寺,她本来是拒绝的,是大小姐主动来邀请,她才勉强答应的。
难道是大小姐?
可她为什么要对一个小通房下手,她在徐家的地位还要靠林冷殇来稳固呢,没道理啊!
难道是老太太委托的?
清婉觉得很有可能,毕竟老太太不喜欢她,此次有孕后,她更是万般阻拦。
可老太太做什么都喜欢摆在明面上,背地里使坏,不是她的风格,况且那会老太太还不知道她有孕,自己也曾去静安院请过避子汤的。
难道是王夫人?
清婉摇摇头,王夫人那会子因为围杀的事,正心虚呢,还能腾出心思来料理她这个小通房?
再说了,以王夫人的立场,恐怕她巴不得二少爷屋里的通房有孕呢?以前送假的避子汤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
清婉又想起那日,在廊檐上看见的小丫鬟来。
难道是国公府的郡主?
因为自己害她被主子爷拒婚了,所以她怀恨在心,才谋划了这么一出?
可通过跟郡主的接触来判断,她性子虽然跋扈,但好像不喜欢拐弯抹角。
这种隐蔽的法子,不像是她能想出来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