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天更冷了,清婉在屋里补着衣裳都得添个小火炉。
院里冷冷清清的,谢妈妈跑进屋来,说话时还带着热气。
“苏娘子,主子爷回来了,都到院门口了”
清婉一听林冷殇回来了,心里十分欢喜。
她立马起身,将架子上红色的斗篷披风围上,快速挪着小碎步,就往院门口去。
人还在碎石小径上,就远远的瞧见林冷殇身披黑色大氅,大阔步而来。
他如屹立雪中的松柏,大氅衬托的他身材越发颀长。
后头跟着的,可不就是项管家么,老天保佑,他还活着。
项甲低垂着脑袋,走路也失了几分精气神,许是受了重伤,才休养好。
清婉还没来得及上去迎一迎,就见着他们主仆二人快步入了大堂。
她只得掉转头回来,去后厨取了茶水点心,端了才往厅里去。
“主子爷,外头天冷,喝杯茶暖一暖”清婉放下托盘,将茶盏奉上。
许久不见,林冷殇清瘦了一些。
林冷殇接了茶,对着一旁的项甲道:“先下去歇着罢”
项甲也不言语,默默的退了出去,清婉瞧着他的神情,落寞又悲伤,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林冷殇喝完茶,便抬脚进了书房,清婉心中有疑问,就也跟了进去。
“主子爷,您的伤怎么样了?”
林冷殇淡淡的道:“无碍”
说罢他便拿起案上的小刀,在竹简上刻划起来,一笔一划甚是用力,像是在划去很厌恶的东西。
清婉见他似乎并不打算讲脱困后的事,便只能主动开口问:“主子爷,小芸她……”
林冷殇并未直接回她,而是用沉默点头道出了结果。
过了一会,他从袖中抽出一根簪子递了过来“她拼死护下了项甲”
那簪子,只主子爷送给她防身的,被围杀当日小芸握着它,犹如一个女刺客,利刃一划拉,便无人敢靠近。
在马车上,小芸给足了她安全感,如今簪子回来了,人却永远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