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本是喜庆。

可此刻，本是婚房的屋内却染了浓郁的血腥味。

殇一等人冲进房内时，看到的便是脸上溅了血星子的楚璃和他怀中背后中了一剑的新娘子。

而婚房内，还混入了另一道突兀的色彩——本不该出现在这喜庆的房内。

就在楚璃身前，失魂落魄的白衣女子跪坐在地上，断断续续啜泣着，手腕以一种诡异的形态扭曲着。

见到女子脸面的那一刹那，殇一愕然的睁大了眼。

“卿殇？！”

他下意识开声，抬眸却看见楚璃狠狠瞪了他一眼。

立时明白了什么。

“押下去，处以极刑，别弄死了。”

楚璃冷冷命令道，怀中抱着还身着喜服的新娘，大步离去，身影一晃，匿于黑暗中。

殇一指使身边几人上前，将卿殇从地上架起，语气冷硬对女子道：“你做了什么？”

卿殇咬唇，一脸倔强，泪却如泉涌。

楚璃周身的煞气与杀意，她未曾见过，不曾想到那个女子对主子竟是如此重要。

只是越思及此，她越是心如刀绞。

殇一凝视着卿殇片刻，见她一个字都不肯说，顿时心寒，如坠冰窖。

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他挥手示意身边几人带着卿殇离开婚房。

事情何端会变成这样，殇一不明白。

……明明，明明，卿殇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死士啊！

……

偌大的殿堂内，传来一阵疲惫的脚步声。

楚璃怀中抱着面色苍白的女子，屈膝跪下。

就在半日前，他以同样的姿势抱着她进入婚房，可现在怀中的她，却是奄奄一息。

她说，要这国土为聘礼，他为她争来。

她说，要他为她所有，他心甘情愿。

他不知不觉忘了自己复仇的目的，却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

既然所做的一切，都为她所做，那当她离去时，他所做的又有什么意义？

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滴入女子的心口，渲染了黏稠的鲜血。

少年一向漆黑如深渊的眸子，此刻迷茫得脆弱，不堪一击。

“长青……”

闭眸，呼吸似乎变得艰难。

你又要离我而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