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闹了个大乌龙，谁都是困得眼皮直打架。

众人就算心存不满，面对眼前的女子也不敢说什么，一听有的睡就连忙麻溜的收拾回去了。

只留下夜南晴一人站在玉楼后，无声无息的站着。

吹风。

……

玉楼三层，楚璃小心翼翼的推开窗，探头朝外看去。

毫无防备的，和一张美人颜对了个正着。

月光泠泠，正对他窗口坐着一个香肩半露，面容妖娆的红衣女子。

楚璃呼吸一滞，原本放在窗框上的手指一松，后退了几步。

“染娘……？”

“怎么？怕我吃了你么？”

像是凭空悬浮着一般，女子将上半身探进窗棂，用折扇挑起少年的下巴，戏谑道。

楚璃只觉心脏跳得厉害，在胸膛里如打鼓般作响。

“染娘，夜深……还未歇息？”

生平第一次，他主动对女子发出了询问。

有影子……应该……不是鬼吧？

夜南晴抬腿轻轻一跳，身手敏捷的跃入房内，美眸流转。

“是呢，这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她单手合上窗户，面上神情看不出喜怒。

楚璃脑子转得飞快——三层楼的高度，她是如何上来的？

殇一几人，不会暴露吧？

思考问题的时候，下意识就会忽略嘴上的回答。

好在夜南晴并不是有意刁难他，继续道：“今夜玉楼疑似入了贼人，我不放心巡视一番——你身体可还好？”

楚璃抵拳轻咳：“无碍，大抵就是有些夜咳。”

夜南晴：……

“玉楼庞大，独留你们这些雏儿在房内我终归不放心，明日我会找些匠人来为窗子加上横栏。”

楚璃呼吸略微急促：“这，会不会太过……？”

“怎会？”

夜南晴执意给少年心里添堵：“刚刚我便在后楼看见几人鬼鬼祟祟，夜黑风高的，我便收拾了一番。”

楚璃眼前一黑，喉间似是涌出了腥甜，却硬是咽了回去，佯装急切：“染娘可有受伤？”

夜南晴凝眸，看着少年苍白的脸色，话音微微一顿：“没有。”

有那一瞬，她心底莫名发闷。

十二岁的少年，终究是承担了太多本不该属于承担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