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面对不可知的未来时,食髓知味的小年轻一头闯进了温柔乡里,在持续的鱼水之欢中共述着彼此的情真意切和爱意绵绵。
而夜色笼罩的城池另一边,某人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
葛山穿过走廊,视线从东边偏院微微晃动着火光的半空收回,平复下情绪后,才径直走进了书房。
“城主。”
这一次是白豪特意相召,葛山站定后便沉默了下来。
书桌前一盏明亮的灯火在轻微摇晃,发出哔啵的燃烛声时,白豪才落下手中的笔,看向葛山问道:“人都安排好了吧?”
葛山难得地先用短暂的沉默表明了态度,才说道:“邢飞确实对城主的一些手段积累不少情绪,但如今在城主府和隐谷之间,他从来不是叛徒,也绝不会投靠隐谷,城主这么做是否多此一举,甚至会……”
“会真地逼他反?”白豪意味深长地笑道。
葛山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着白豪,至从在曹槿那里知道了更多事情之后,葛山如今面对白豪更加小心翼翼,也更加将自己最真实的没有掩饰的情绪表现出来。
他蹙眉道:“不久前,利群公子一事,那却春姑娘被当着许多人的面侮辱折磨,城主也曾说过这是你与邢飞隔阂的开始,那为何现在又要让人将却春控制住?”
白豪难得笑着解释道:“人都有他的软肋,就像是你,怕死却又有远大的理想抱负,而邢飞……我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我也知道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应该是最有用的办法。”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葛山便没打算再劝,而是肃声应承了下来,“我知道却春住在何地,今晚就能办妥。”
“很好。”白豪站起来走到葛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卷黄色的布帛。
葛山眼角余光扫到上面的木槿花,便猜到这很有可能是对他的某种任命,摇头道:“我能力有限,并不能指挥军队,如今城内有领导全局之力的唯有一人。”
“看来你还是不支持我刚才的想法,不过能答应做好便也算不错了。”
白豪伸出来的手就在葛山面前停住,葛山最终不得不接过任命的绢帛。
白豪点点头,轻声道:“我的修行到了关键时刻,从隐谷向内城发起进攻之时,我没有出面的时候,就有你全权代表我便宜行事。其实,这些天,你已经是这样做了不是吗?”
葛山没有表现出惶恐不堪重任之色,而是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防线肯定要收缩,不知道城主的底线在哪里?”
白豪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是赞赏,道:“从左往右,以安业坊到延福坊为界,其中重要性,你应该明白吧?”
延福坊的白塔寺正是幽焰阵的边缘地带,这就是把亲卫军刚好安排在阵法之外,但有意思的是十万城防军却在幽焰阵的核心。
葛山心里快速闪过这些念头,沉稳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