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敢?”白建文胸口里满满充斥着对姐姐的愧疚和与他们牵连在一起的悔恨,闻言便要离开包厢。
离他最近的张珊珊连忙拉住了他,急声道:“建文别犯傻,如果真要你姐知道了,会如何看你?恐怕就连师傅也会对你很失望吧。”
白建文脖子一僵,张珊珊的话可谓直击要害,对于白建文来说,这世界上对他最好的就是怀草诗和白嘉禾,但他一想到以后会面怀草诗失望至极的眼神时,整个人那股子好不容易冲起来的精气神快速坠向了低谷,竟是被张珊珊拉着重新入座却也惘然未知。
“这就对了。”慕容修明亲眼目睹一个人的颓丧,只觉得自己刚才拿捏人的模样已经学到了慕容隐几分精髓,整个人也和缓许多,甚至主动让张珊珊给白建文换了一个新的酒杯,亲自给他倒满了一杯酒。
“尝尝看,这酒水可是这家店的招牌。”
白建文心中五味杂陈,麻木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呐呐道:“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如果还要伤害我姐,那先把杀了吧。”
慕容修明仰头轻叹一声,挤出一个被误会了的诚挚表情:“建文你性子还是太急躁了些,我刚才也有问题,若不是受了气也不会故意顺着这么说。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衡玉,你姐被人偷袭重伤之事,绝对与我们三人无关!”
这一下,就连一直没能坐安稳的张珊珊都悄悄地看了慕容修明一眼,满心疑惑,说实话,她是不大相信那晚之事这三人没有参与的。
但以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去看,慕容修明似乎又不是作假,语气中那种被误会的情绪实在到位。
白建文缓缓偏头看向衡玉。
衡玉心里无奈,也只是抿嘴微笑点了点头:“建文,你姐受伤之事确实不是我等所为,难道你这些天就没有询问过当晚之事?”
衡玉就算心里对慕容修明玩得小聪明再不以为意,如今只能替他打掩护,正要论起来,他们三人伤到的是宁初,而白嘉禾多半是受到了那白帝城高人的攻击。
白建文目光微动,稍稍做正了一些,尽管心中依旧怀疑在坐三人,但勉强正色道:“那你们今日叫我,又是什么事?”
慕容修明从袖子里珍重地拿出一个小巧的寒玉盒子,放在白建文面前干净的桌面上,下巴一扬,视线落在其上悠悠道:“听闻你姐伤了根基,这颗以地灵根为主药炼制的金丹,绝对能让她立刻好转。”
“这……”白建文的手比心中的疑惑要快,却在要摸到寒玉盒时缩了回去,摇头拒绝道:“我姐自有谷主师叔她们治疗,就不用公子破费了。”
慕容修明好似胸有成竹般轻轻一笑:“那日我们三人既然说了保你来做这朱雀城城主,就绝不会做让你处境难堪之事,这颗丹药可是三转金丹,唔……你大概不知道这些东西,你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拿着这颗丹药去问懂的人。”
白建文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张珊珊,见张珊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寒玉盒,心中犹豫一阵,终究是收起了丹药,朝慕容修明点头道:“如果我姐伤势完全好转,我会在这里摆下酒席向公子道歉。”
白建文扫了一眼眼前的狼藉桌面,便再不发一言地立刻包厢。
等到看到白建文的身影出现在楼下街上,慕容修明才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得意洋洋地自饮自酌道:“这个计划已经成了三成。”
衡玉沉默一瞬,还是直视他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丹药?你凭什么认为最终会到朱雀大人手上。”
“而且她还会主动服下。”一旁的郑时也补充问道。
慕容修明望着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两人,尝试转移话题笑道:“你们只需要知道,我这样做不过是想对付木青罢了,白建文都能怀疑到我们三人头上,木青说不定也经确定了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