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星什么意见?”
白豪俯身在案前奋笔疾书,书桌前站在身披军甲的两人,其中一人将一封信放上了桌角。
放信之人动作一顿,径直拆开信封,快速览信后道:“大档头回信,他如今已经掌控了一个人数达到八百的中型势力,三个人数达到三百的小型势力,面对如今城中的局面,恐怕回身乏术。”
白豪手上动作一顿,虎目微露思量,等到笔尖墨汁将要坠下时重新落笔,不露一丝情绪地评价道:“他在天南这么做,确实能够牵制住隐谷一部分实力。”
邢飞站在书案正前方,一直目不斜视地盯着脚下地毯,闻言轻轻地瞥了一眼站在白豪身边的老搭档一眼。
侯义勇死在了清溪上游的河岸边,人头飞上天,死得利索至极。
葛山已经代领焚息头目几个小时了,至少到目前为止,白豪对他的能力都很满意。
他将手中的信纸放在桌上抚平,退后几步继续道:“大档头说,他正在等待一个出手的机会,希望能够帮到我们。”
“哦?在天南动手,却能帮到我们朱雀城头上来?”白豪干脆放下手中笔,站起身来走向那破掉一扇窗户的西南角,看着不远处在火灾中化作一片废墟的建筑,沉默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他会有让隐谷后院失火的本事吗?”
“想来是有的。”葛山沉吟道:“听说大档头和执掌泉府一脉的三长老陈清关系很不一般,应该能够做到。”
白豪不置可否,望着天上夜幕,“能够做到,和愿不愿意做到从来是两回事,更何况我一直觉的陛下派他来天安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他是一个想法很多的人。”
这便不是他们能够置喙的了,葛山默下声来。
邢飞朝白豪的背影抱拳道:“城主,如果不是大档头亲回,那朱雀城有他没他并没有多大改变,我们缺的是顶尖战力。”
白豪闻言转身,看了葛山一眼,葛山识趣地退出了书房。
邢飞身上甲胄轻动,将身体站得笔直,本以为白豪会问一些军队的情况,却没想到开口先是谈及了葛山。
“你觉得你这个老部下,来做这个焚息头目会不会太屈才了?”白豪看着邢飞的眼睛。
邢飞面色平静,摇头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更何况如今城主府的局面确实不好,以葛山的谋略能力,我相信他会比侯义勇做得更好。”
“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白豪一张威严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怎么看都难让邢飞感受到一丝暖意,反倒更加打起精神来。
白豪看着邢飞军姿笔挺的模样,赞许地点点头:“当年我受命只身来到朱雀城,虽然有皇帝陛下的谕旨,却也没有多少把握能够活着坐上如今这个位置,当时你们兄弟俩就已经跟着我了吧。”
邢飞点点头,想起当初至朱雀城时的期待与忐忑,当年青涩少年儿郎,可曾想过会是如今这般模样??
他想到这里,想到那早已化作一抔黄土的坟茔,不由脸上的坚毅线条松软了许多道:“当初若不是老家主收留我们一家,哪里会有我和兄长的今天,老父老母也不会有一个安详的晚年。”
白豪闻言多看了他几眼,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哥的命是保住了,但必须待在阵法中枢静养多日才行。”
提起正事,邢飞瞬间收敛难得伤感情绪,沉声道:“城主,我恳请你下拨一笔丰厚的抚恤金给那些失去的弟兄。”
白豪微微眯眼,脸上隐忧不悦道:“你是觉得我没把诸位军中士兵当做自己的兄弟,你邢飞出了门就可以去问问,那些士兵的家人有没有领到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