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毒素就如冰雪遇上沸油一般,在短暂无声的时间里消失得一干二净,月九虽然一直在沉默地接受着木青所有动作,但当他面对这峰回路转的结果,仍然不由自主地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他想到了自己提起的那个名字,心中一时间将生死都抛在了身后,只想知道那封信里的具体内容。
木青站了起来,低头对上了月九的惊讶目光,语气极度认真地问道:“宁初师姐和你怎么认识的?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不要觉得靠编就能骗过我。”
一丝窘迫落在了月九的脸上,他能感受到木青压抑着对自己的杀意,自己若是不说,这小子怕是会不再留手地杀掉自己吧?
换做是月九自己,恐怕也不会放过刚刚还在打生打死的强劲对手。
“我是隐谷的刺客,和她是在一次刺杀任务中认识的。”
单薄飘渺的声音在幽深静谧的林中响起,陷入回忆的月九将他与宁初的过往说得非常仔细,木青听得时而眼露凶光,时而剑眉轻皱,无奈又郁闷地确认了此人确实是师姐要送信的那个月九。
木青认真地听着这些本该属于师姐和月九的共同过往,想起了宁初在石头城分别时叫他小心前路的叮嘱。
不由得觉得世事总是会带着几丝荒谬。
那一次得相遇与今日这次似乎有一些相似,都是一个要杀一个要救,隐隐之间牵扯而入都是隐谷的刺客一脉与药师一脉。
难道在这些看似寻常的刺杀事件中,有一双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在故意挑拨对立?
木青努力地想分辨出其中隐藏的信息,虽然一直在听月九轻声说着过往,但是早已将思绪放远。
“好了。”木青打断了月九,盯着他认真说道:“你的伤势其实并不严重,体内的毒也除了。”
月九点了点头安静地站了起来,他看着木青转身欲走,快速问道:“你跟万花谷什么关系?”
虽然“万花谷”与“药师一脉”同指一个地方,但月九的话里明显有了更深的探究意味。
木青转身欲退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和月九站在一起离得极近,比较下来竟然比月九稍高了一寸。
木青向下一瞥,目光落在了月九持剑的手上,虽然心里无比确定将对方的真气剑元给封住了,但仍是警惕问道:“你想做什么?还想杀了我再完成任务?”
月九感受着筋脉之中的胀痛与封堵,无力自嘲道:“技不如人本就死得不冤,我现在不会如此不知死活。”
木青轻抬下颌,冷静道:“你知道就好。你应该清楚没有这封掉在地上的信,你早就死了。”
木青举起手中的信在月九面前晃了晃,然后在月九沉默里夹杂着丝请求的眼光中,将其放入袖间。
月九的目光离开信封之后,掠过了木青被划开的前衣,语带歉意道:“抱歉,我并不知道你与宁初她们师门的关系。只是……”
“想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木青直接打断了月九,摇头说道:“我会按照宁初师姐的交代送信去锦官城……”
木青的话语声戛然而止,脑中闪过破烂的信封画面上已经模糊不清得送信地址,装作平静地问道:“对了,你住哪儿?”
月九无奈苦笑道:“锦官城浣花溪边月九草堂。”
木青点头道:“嗯,那我们就到时候见。”
“等等。”林中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所有人都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