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同道:“公子,杀了大理的世子,岂不是跟段氏结下死仇,要考虑清楚呀。”
慕容复恨不得立刻一剑将段誉的头砍下来,哪有心情跟包不同解释,“快杀了他!我自有道理!”
小庙后面,阿青正要发动,西施拉住了她的手:“又有人来了!”
一道尖锐的指风“呲”的射向踩住段誉的腿,包不同竭尽全力向后一跃,依然被指风洞穿了裤腿,所幸没有伤到肉。
“段先生,你干什么?”这是邓百川的声音。
“只准他用脚踩人,不准我用指头戳人么?”段延庆的声音伴着他的人,一齐落在段誉身边。
邓百川身后跟着公冶乾和风波恶,段延庆后面则是其他三大恶人,他们还没弄清楚状况。
风波恶跟包不同关系最好,他跳出来道:“早想跟四大恶人打一场了,你们谁来!”
岳老三性格也很冲,有人挑战他是巴不得:“我来!”说话间,大剪刀已经张开,带着寒光向风波恶剪去。
云中鹤知道轻重,提醒道:“老大!大理的御林军随后就到!”
段延庆眼睛都不眨,直直的盯着慕容复:“慕容公子都不怕,我们怕什么!等我先领教领教南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段延庆一出手,叶二娘和云中鹤分别找上邓百川和公冶乾,打得热闹非凡。
段誉早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对仍然守在庙门的包不同道:“小心!我用六脉神剑射你!”这次他学了乖,没有冒然冲上去,隔着几步远的用手指点去。
包不同怡然不惧,冷笑道:“非也非也!你这不叫六脉神剑,该叫跳大神才对,指头点来点去,装神弄鬼!”
段誉越是着急,越是发不出剑气,突然脑海中响起一句话:向右侧身!言出法随,他的身体立刻执行,动作刚做出来,一柄剑擦着身体划过,带起一溜血花。
“哎哟!”段誉吃痛,手上自然而然的一指点出,六脉神剑剑气“呲”的一声,将握着宝剑的手掌洞穿。
“呃!”偷袭的段截胡,疼得闷哼一声,宝剑也脱了手。
“你果然没安好心!”段誉手指一扬,又是一发剑气射去。
段截胡慌乱下使出懒驴打滚,贴着地面滚到包不同脚边,叫道:“包先生,帮我挡住他!”他的行动失败,段誉不仅没死,还发觉了他的意图。现在他只想保命,再也不敢奢望什么高级武功了。
现在能保住他性命的,只剩下木婉清这个人质,至于她是自己的新婚妻子,有句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顾不上了!
他冲进去,看都不看木婉清的表情,拖着她走:“段誉!让开路给我走!不然我杀了她!”
段誉怒道:“她是你的妻子,你怎能这样待她!”
段截胡道:“命都没了,还管得了其他?你快叫段延庆住手,听到没有!”
“你疯了吗?段延庆是我段家的敌人,怎么可能听我的?”
段截胡隐约听到了大批骑兵轰隆隆的声音,他大声道:“段延庆是你亲爹!他能不顾你吗!你快让他停手!不然我马上杀了木婉清!”
段誉的脑子轰的一下,突然呆住了,段延庆是我亲爹?
段截胡见他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发呆,一咬牙,受伤的右手把木婉清嘴里的布团扯了出来,左手用力掐住她的喉咙,声嘶力竭的喝道:“段誉!你是想让我跟她一起死吗?我现在就掐死她!”
木婉清被掐得舌头伸长,鼻子里哼哼怪响,段誉见状大惊,想也不想,脚下踏着凌波微步疾冲上去,伸手就去扯掐着妹妹脖子的手。
段截胡的手被抓住的瞬间,木婉清得到了片刻喘息,但段誉除了六脉神剑外,对武功一窍不通,他的手法根本是乱来的。段截胡反握住他的手,将他胳膊一拧,反而将段誉给制住了!
有了段誉在手,木婉清被他弃之不顾,随手推倒。挟持段誉,不仅能脱身,说不定还能逼段家用武功秘籍来换,他又有希望了!
“嗖”一声不太响亮的声音传来,段截胡感觉背后一痛,紧接着开始麻痒,不好!我中箭了,箭上有毒!
慕容复抓回木婉清的时候,并没有想要她的命,因为没了她,段截胡上不了位。他只是点了她的穴道,并紧紧绑住,没有仔细搜身,不知道她身上贴肉藏着防身的袖箭。被点了穴道,人动都动不了,即使她藏着袖箭,也绝对发射不了。
偏偏有人给她解开了穴道,倒地的角度正好让手臂朝着段截胡的背心,为了让段誉脱险,她选择向丈夫射出袖箭。
毒素迅速的进入了心脏,让他的生命条快速滑落,直到见底。
恍惚中,他听到御林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他依稀看见慕容复急于脱身,段延庆却不肯放,双方打得正急。
好像有只手在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