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一边缓步回教司坊一边思索,天色已经黑了,所有的乐人都去宫宴了,乐师院子里都没人点灯。
柳絮刚进房间就觉得房间里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她装作不知转身关门,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她在犹豫要不要还手的时候,就听见耳畔低沉的声音:“柳姐姐,别叫。”
这宫里会叫她柳姐姐的,只有怜花一人。
她点了点头,身后的人试探的松手,柳絮抱琴转身,屋内没有点灯,黑暗一片,眼睛渐渐适应黑暗之后,柳絮模糊的能看清眼前的人了。
怜花站在她的面前,竟高出她许多,她仰头看着怜花一脸懵逼,嗯?知道他是男的,但他之前有这么高吗?
柳絮疑惑的神情似乎取悦了怜花,他低声笑了两声,声音沙哑性感:“柳姐姐不认识我了?”
柳絮回答:“怜花。”她走到桌前将琴放下,又摸出火折子准备点灯,怜花握住了她试图点灯的手,他的手掌比柳絮大出太多,整个包住了柳絮的手,温度烫的柳絮觉得起码得40度了。
人手掌的温度能这么高?
“你手好烫。”柳絮皱眉温声说了一句。
怜花一顿,没有松手却是握的更紧。
他不再佯装娇软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少年气:“柳姐姐好像知道,我不是女子一样。”
“我又不是傻子。”柳絮温声回答,没等怜花继续说话她转身抽手看着怜花:“那你来有什么事吗?”
她没问他扮做女子藏在这教司坊当乐人有什么目的,而是问他找她有什么事,这让怜花有些意外。
“柳姐姐不好奇我为什么以这个身份留在乐京皇城?”
“那是你的事,你来找我的事跟我有关,旁的事我不太关心。”柳絮声音温吞又缓慢,怜花听的心痒。
他一开始也觉得这人貌美,欣赏对方的脸,相处发现对方性子实在有趣,冷漠疏离,又不完全冷漠,她会摸他的头安慰他,甚至知道他给她下药也不生气,就像现在,他在她的房里,坦露了身份,她也没有丝毫害怕,在殿前,也敢弄断琴弦弄伤自己逃离那,那她又为何要去?他不明白,她很神秘很吸引人,所以,他来了。
“柳姐姐真有趣。”
“是吗。”她一直以来都是既定好计划生活,来了修真界才开始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性,她一直以为她是个很无趣的人。
“柳姐姐想知道下一步怎么做吗?”怜花声音带着少年气,柳絮挑了挑眉,原来那个楚忱溪还有人在皇宫,而且这么巧也在教司坊。
“不是很想,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事要做,所以我不会阻拦你,你也不要干涉我。”
话里话外是要撇清关系的意思了,楚忱溪没有跟她挑明还有人在这教司坊,也就说明他们俩的工作线不同,今天还下药给她,感觉这小子想邀功之类的,不明白,但最好还是等领导指示比较好,不然出事保不齐要背锅,她瘦弱的肩膀扛得起天下但扛不起一口锅。
怜花闻言不由得瘪了瘪嘴声音有些委屈:“姐姐不管我了吗?我以为你关心我,才会摸我的头。”
柳絮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她那是肌肉记忆,见不得别人露出委屈的表情,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怜花朝着柳絮走近低头看她,柳絮只要抬头两人就会呼吸交缠,她想退后一步,却忘了身后是桌子,她没站稳,一个仰身,怜花的手扶在她的后腰,透过衣服柳絮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确实高的吓人,甚至有些烫皮肤。
怜花呼吸一滞,之前抱柳絮的时候她是昏迷的,此刻对方清醒,他将她拥入了怀中,感觉完全不同。
柳絮抬手抵住对方的胸膛。
嗯……没有棉花的感觉了,但也挺大的,甚至和顾月白的胸肌做了个对比。
顾月白比较大。
柳絮反应过来,想推开对方,结果他像一座山一样,柳絮目前肉体凡胎这点劲属实不够看,没推开,放弃了。
皱眉道:“你起来。”
怜花乖巧的松开她,虽然不想这么做,但他觉得再进一步柳姐姐就会生气了。
他脸上带着红晕,柳絮的反应真的好有趣,他真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欣喜了。
柳絮站定之后询问:“不点灯吗?”
“柳姐姐想点,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