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姿蓉像往常一样同他谈笑,说起儿时的事情,三人把酒言欢,仿佛这里不是天牢,宋景之也不是将死之人。他们短暂的忘记了痛苦,只想一醉方休。
“我们三人一起长大,我总想着,父亲位高权重,我便是不那么努力,这辈子也能过的很好。而我过得好,你们二人自然也会过得好。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好日子,这么快就到头了。”宋景之勉强一笑,冲二人再次端起了酒杯,不等回应,自顾自先喝了。
“景之,其实……”乔子楚刚开了个头,宋景之便按住了他的手。
“你二人能到此处见我一面,想必也是多番疏通,已是不易。你们想说的话,我已从旁人那听过了。今日我们便不再说了罢。”
乔子楚激动地站起来:“景之!你可知你会是何结果?你若说了还有一线生机!”
宋景之含笑:“从前父亲总说我不学无术,姐姐总护着我,说景之还未长大,等他大了自然就懂了。现如今,我大概是真的长大了,果然是懂了。子楚、姿蓉,天牢不是什么好地方,今日一别,请你们不要再来了。就当是全了我的孝道,父亲护我这么多年,我又怎能为了苟且偷生撇清自己。更何况……”他顿了顿,闭上了眼睛,“父亲所做之事,我不是完全不知,我日日在酒楼一掷千金,也是那贪墨之财,我实属活该!”
乔子楚一双眼怒红了,他冲上去揪住了宋景之的衣领,用力摇晃他:“留得青山在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宋景之道:“可宋家,已经无山可依。”
“若是我给你找个靠山呢?舍柳家,保你一人,你可愿意?”乔姿蓉说道。
宋景之看向乔姿蓉,郑重道:“我与四姑娘夫妻一场,此生虽不光彩,死也想做个君子。再说了,我过惯了那样锦衣玉食的日子,过不了苦日子了。不若早些投胎。”
宋景之重重的握了握乔子楚的手:“放手吧。”
乔子楚还想再说什么,乔姿蓉猛然想到,若是还能重来一世,那时她或许还能救宋景之,于是她拦住了乔子楚,说道:“子楚放手。”
乔子楚执拗地看着宋景之,乔姿蓉只能用力掰开他的手,用了好一番力气才分开二人。
狱卒急急忙忙进来,满脸的严肃,他冲三人抱拳道:“对不住了,宋公子得回去了。”
宋景之主动伸出双手,狱卒将镣铐戴在他的手上。狱卒押着宋景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