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乔姿蓉搂得非常紧,一来怕掉下去,二来怕这个吻不够真切。她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地啄,想着亲吻原来不过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哪里像书上写的那样玄妙,不过就是碰一下别人的嘴,哪里就会晕头转向了,她此刻却是比早上还要清醒许多。
一旁的宫人,在看见泉贵人跳起来扑到皇上身上,而皇上没有一巴掌将她甩飞的时候,他们十分默契,转过身背对二人,将雨伞竖起来,形成了一个天幕,为二人挡雨,也为二人遮羞。
毕竟,他们入宫二十载,还从未见过此般盛景……
高言许在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他双手放在了乔姿蓉的腰上。活生生将她从自己身上薅下来,他的嘴唇被她咬地火辣,他呼吸也变得急促一些,他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焦点,怒视着眼前的乔姿蓉。
她没有同他那般狼狈,发髻未乱,呼吸正常,只是面色有些潮红,她的嘴唇亮晶晶的,口脂被擦了个干净。
“你!”他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他抬手想擦去唇上残留的痕迹,指尖却蹭上了她留下的口脂。
“你!”高言许胸膛剧烈起伏着,只一个你字,再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也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
乔姿蓉镇定自若,她想着入宫前蜜桃找来的那些画本子,模仿着里面女子的做派,昂着头又凑近他一步,夹着嗓子说:“陛下方才抬起嫔妾的头,不是想要亲嫔妾吗?”
高言许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他当即大声吼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亲你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皇帝在此处,其他人皆要回避,此时长长的甬道上,只有他们,大雨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小,此时淅淅沥沥落在油纸伞上。
或许,从他们见面的一开始,这雨的大小,便已经无人在意了。
乔姿蓉自然知晓高言许不可能是想要亲自己,但却是她结束上一个话题的最好方法,她趁着高言许意乱情迷,又低下头,做委屈和自责状。
“是嫔妾太过喜欢陛下,以至于会错了意,还请陛下不要责罚,嫔妾在大雨中久站,此刻冷得不行了,陛下,让嫔妾回去吧……”乔姿蓉拉了拉高言许腰带上挂着的玉牌,这玉佩她曾见过,那是他们第一次在宋景之的婚宴上,她顺手“借走”的那一块,一切纠缠,便也是从这块玉佩开始。
“松手!”高言许强忍着怒气。
乔姿蓉不再逗他,乖乖松手。
高言许立即退后两步,离她足有一米远。
“送泉贵人回宫!”高言许从魏冲手上拿过一把伞,自己转身走了。
乔姿蓉装模作样想要追上一步,魏冲等人将她拦下。乔姿蓉本也是装的,于是便给了魏冲这个面子,不再胡搅蛮缠,只是红着眼问魏冲:“魏冲,陛下可是不喜欢我?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饶是魏冲在宫里摸爬滚打二十年,也没见过如此出招的娘娘,他为人滴水不漏,将惊慌压在心里,哄着乔姿蓉说:“贵人哪里话,皇上担心贵人,所以才冒着这么大的雨出来寻您。”
乔姿蓉知晓,今日太多的疑问并未给高言许解答,他早晚还是要追查今日之事的,等他查,不如自己主动交代。
她又缓了缓道:“今日与陛下从太后娘娘那出来,不知怎么就迷了路,走到了一个湖心亭上,陛下生气先走了,我却不敢再跟着陛下,在湖心亭待了一会儿,却没想到下了雨,困在那好一会儿,等我好容易走出来了,便又遇上了陛下……”她微微停顿,故作娇羞,“看来我与陛下,当真是有缘。”
魏冲在听到湖心亭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本不该多言的他多问了一句:“贵人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我才入宫,哪里晓得是什么地方,只是跟着陛下才走到那。不过……”她看了看魏冲。
魏冲静待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