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他自然在宫里。你既然提到了老八,肯定是见到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十公主大婚那日,嫔妾见八王爷喝醉了,一直拿着一只手镯,在念叨着娘亲。嫔妾想,他会不会想太后了,所以跟着陛下一起来了。”她胡言乱语了一番,自己也知道这话听着可笑,前言不搭后语,但她本来的目的,也就是让高言许联想起高天琪罢了。转移一下高言许的注意力。
果然提到高天琪,高言许便深沉了许多,对她道:“魏冲会再给你找个地方休息,你好好睡一觉吧。”
高言许唤来了魏冲,魏冲提着灯笼,引乔姿蓉去了其他小院。这间禅房比她原来的要精致许多,床铺也都是温的,并且用熏香熏过。她洗漱一番,倒头便睡。朦胧中感觉有人掀开被子,带着一股凉气进来,她扯了下被子,把自己裹住,那人又来抢被子,她抬起一脚,狠狠地踹过去。然后再没人来抢被子了,她便睡得沉沉的。
第二日中午醒来,蝉蜕寺已经恢复如常,仿佛昨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她看了看这间禅房内的陈设,架子上挂着一件龙袍,她陡然睁大了双眼,这房间是高言许的?她伸手又摸了摸这被褥,跟高言许的长明宫里用的材料一样,上面的图案刺绣手法都如出一辙。
她沉默片刻,就当不知道吧。
她匆忙洗漱,穿上斗篷出门。
寺内车马已经准备妥当,各宫女眷都已上车,隔着远远的人群,乔子楚冲她摇了摇头。乔姿蓉来时是跟太后一辆马车,一路服侍太后,回去的时候,那辆马车却没了她的位置。她觉得有些蹊跷,但人多眼杂,无法靠近太后的马车,便只能另外找辆车。
皇后没来,她在宫里就没什么朋友了。按照她的位份,应该与笑嫔她们同乘一辆马车,但一妃两嫔实在没给她留位置,只得作罢。她有点后悔自己起来晚了,这会儿没地方坐了。
她徘徊了一会儿,司徒怜雀推开了马车的车窗,递了个眼神过来。乔姿蓉松一口气,提起裙摆,准备上车。魏冲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在她一只脚都踩到马凳的时候,忽然道:“蓉嫔娘娘,皇上请您过去。”
司徒怜雀闻言甩了一个白眼过来,然后将马车门关上了。
乔姿蓉只好下车,问:“陛下在哪里?”
“娘娘这边请。”
乔姿蓉跟着魏冲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她一辆辆马车看过去,最前头的马车有点简陋,实在不像是皇家出行的标准,马车也没有车门,只是用了布帘遮挡。算了,能回去便是好事。
马车没有脚凳,她若是爬上去怕是有些不雅观,正发愁之际,侍卫牵过来两匹马,一匹马上坐着高言许。
“你做什么?”高言许问。
乔姿蓉收回放在马车上的手脚,欠身道:“回陛下,嫔妾正准备上车。”
“上马。”
乔姿蓉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在闺中不是骑射一流么,让朕瞧瞧是不是吹的。”高言许说完便策马前行。
随着高言许出发,整个车队也开始启程。
只留下一匹马拴在树上,她不再犹豫,立即解下缰绳,翻身上马,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