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能让司徒怜雀瞧见自己,乔姿蓉避无可避,正准备跑,却见那白衣男子十分淡定。还冲她摇了摇头,乔姿蓉低头一看,门上的把手被人用木栓卡住了。
几位小姐走到门前,推了一下木门,门纹丝未动。
有人道了声:“奇怪,这门怎么锁了?”
司徒怜雀不屑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今日丞相府办喜事,前厅都是男子,锁门也是合理的,我若知道你们说的是这儿,我一早便不来了,让人瞧了去笑话。”
另一位小姐陪着笑道:“还是司徒姐姐沉稳,不如去亭子里面休息一会儿吧,后院的席面实在无聊。”
“也好。”司徒怜雀点头,几人又走回去。
门后的乔姿蓉这才松了一口气,那白衣男子也很默契的一句话也没说,同她一起站在门后,听里面到底在说什么。她觉得眼前这男子实在奇怪,他到底是谁,为何能出现在此处听墙根,身份定不寻常。
亭子里,司徒怜雀坐在了上位,缓缓开口道:“听说了没,皇上那天在御书房发火的事儿。”
“我听说是有人在皇上的茶水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皇上发现了,所以才把一群人都发落了一遍。”
司徒怜雀喝了一口茶,笑了笑,旁边几个小姐见她好半天不搭茬,肯定是知道什么,于是左一句好姐姐,右一句好姐姐,哄得司徒怜雀终于开了口。
司徒怜雀道:“太后病好了以后,跟陛下提了选秀,陛下跟皇后娘娘青梅竹马,伉俪情深,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大婚五年还没子嗣……”司徒怜雀说到这里,顿了顿,冲大家笑了笑,“各位妹妹,回家准备准备吧。”
有个粉衣服的小姐问道:“司徒姐姐,准备什么?”
司徒怜雀拿起手帕捂着嘴笑了:“自然是入宫选秀啊!不然你以为这宋景之和四小姐,为什么这么仓促成婚啊?”
众人听了都羞红了脸,吵吵闹闹散了去。
乔姿蓉却是心中忐忑,连闺中女子都知道了,皇上必然也是知晓的,皇上虽登基已有五年,可对朝堂之事也还是力不从心,谁能想到,先皇选的几位肱股之臣,如今却是让皇上最头疼的。
“哎……”乔姿蓉不由得叹了口气,旁边的男子看了过来,乔姿蓉这才想起旁边还有外人。
“你是何人?何时来得此处?可知后院都是女子?”乔姿蓉问道。
那人仔细打量了乔姿蓉一番,她与他对视了一眼,莫名觉得心跳快了一些。她方才没有发现,眼前这个男子生的如此好看,他眼窝深邃,睫毛纤长,鼻梁高挺,唇红齿白,眼眸之中一片清澈,眼波流转之间,深情满满。她长到这么大, 还未见过,如此深情的一双眼睛,让人心疼的一双眼睛。
“你与宋景之的话……”白衣男子顿了顿。
乔姿蓉紧张起来:“你都听见了?”她想就算听见了也没关系,她此刻是男装打扮,俩人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只要不知道她的身份,那一切都好说。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深情的眼中平添了几分无辜。
乔姿蓉松了一口气,再看他一眼,又觉得他眼神之中有些茫然,好像在等什么人,找什么人,一样。她想了想丞相府过于花哨的景观陈设后,略一猜测,又跟白衣男子说道:“你可是来观礼的宾客?迷路了?”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
“我带你出去。”乔姿蓉说完转身带路。
“谢过乔家二小姐。”
乔姿蓉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凝固了,她快速扭头,见那人还是一脸的天真无害,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点怒火问:“你不是什么都没听见吗?!”
白衣男子又说:“你就当我什么都没听见。”
乔姿蓉瞪大了双眼,袖子下的拳头攥紧了,旁边的小厮赶紧上前一步:“小姐,莫要冲动,快些离开才是。”
小厮说的对,乔姿蓉差点大意了,若是那司徒怜雀一帮人再回来,刚好撞见,那她回家少不了挨一顿打。
乔姿蓉指了指说:“你从这出去,过了桥,在过了桃花林,遇到岔路便左转,连转三次,就能到前厅了,宾客都在那边,我不送了。”
乔姿蓉说完便走,她低头跟小厮说了句:“你也别跟着了,从偏门走,赶紧回家,让我弟帮我遮掩。我晚些回去。”
“小姐小心!” 小厮退下。
乔姿蓉走得飞快,她得赶紧从后门走,想办法去阳春阁见一见雪儿姑娘。她才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扭头看那白衣男子还在廊下,她又折返回去。
白衣男子见到乔姿蓉回来有些不解:“有事?”
“公子带钱了吗?”乔姿蓉真诚发问。
“呃……”
乔姿蓉瞥了一眼,他腰间一块羊脂白玉,她十分歉意:“借你玉佩急用,明日黄昏前,公子派人去太傅府上取。你既已知晓我的身份,我定不会骗你。拜托了!”
乔治白撤下玉佩,扭头就跑。
白衣男子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腰间,笑出了声,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乔姿蓉,乔家次女。”
一个小斯打扮的人急匆匆跑过来,一张嘴声音却是尖细的:“公子,小的到处找您。”
“不去前厅看戏了,你去看看皇后跟那人叙旧完了没,让她早些回宫,这府里人多眼杂,别被人瞧了去。”白衣男子吩咐道。
“是,那公子您?”
“想办法,把玉佩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