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影书眼神游移望天：‘今天天气真好。’

俩人一连串眼神交流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毕竟光电信号可远比声传导速度快，不过还是叫众人捕捉到了。

坐在正对面的白箫雪目睹全程，虽猜不透俩人在干什么，不过优异的嗅觉让她抽抽鼻子后，笃定点头：“嗯，是恋爱的酸味，还有点铁锈和甘草的……”

“是血。”坐在旁边的逐雪马上解释，不着声色看了余影书一眼：“放心，他们俩最近几天没有爱了。”

余影书头都快低到桌子底下了。

拜托，你俩一个假装纯真，一个妖族人形魅魔，在公开场合下讨论这事儿真的好吗？

太不给当事人面子啦！

逐雪抿嘴一笑，在她的观念里，还真觉得这件事没什么稀奇的，否则也不会随处乱放狐媚之法，只为了测试别人心智，清清嗓子，正要继续给白箫雪科普知识，就被余影书抢先打断：

“那、那个，神父，你是当地人？”

必须得赶紧岔开话题，否则再被这么持续拷打下去，就没脸活了。

没看温狗嘴都笑歪了！

神父看问到自己，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擦嘴巴之后，才慢吞吞的回答：“我是华裔，出生在法兰，从神学院毕业就来到了这里。”

他说话时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面对的是强大修士，而自己只有那么点儿不入流的修为就低声下气。

教会讲究众生平等，不以实力与地位高低论尊卑，实力强有实力强的工作，实力弱也有实力弱的用处，大家都是为了事业，谁也不比谁尊贵到哪去。

所以当上级大天使加百列要来审查余影书时，安吉尔才会通风报信：她只单纯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却不会因为加百列的身份而惧怕。

“那你在这边有信徒吗？”余影书继续追问，不给逐雪显摆学识的机会。

“还是有的，但不多，”神父两手扣成塔状，开始说起困难：

在西方，宗教几乎会伴随人的一生，从出生的洗礼开始，一直到葬礼，期间弥撒不断，起床和入睡前要祈祷，晚餐要祷告，甚至连感叹和骂人都带着浓重的宗教味，因此几乎不用传教，只要维护好自己的教堂，附近片区的居民自然而然就会将下一代教导成信徒。

所以，教堂不仅仅是一个传教场所，还承担着包括但不限于组织聚会、招募义工、照顾老人、慈善义卖、相亲、主持婚礼葬礼、甚至是带孩子和组织课后班等等，堪称一个接地气版街道办，邻里在这样的氛围中自然而然也就团结在一起，想退出教会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