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问封越尘“你可知封家已问罪?”
封越尘沉默的点了点头,他在回京的路上便听闻了。
傅雪紧盯着封越尘的表情“你可曾后悔?”
封越尘这次沉默的久了一些,“不悔,我父之罪,足以灭九族,陛下仁慈,未曾祸及无辜已是开恩,只是还请陈情于陛下,允许我祭拜,以还生养之恩。”
“这个不难,”傅雪又道“只不过封家的祠堂已被愤怒的百姓毁了,你父亲封问心也被人掘坟曝尸荒野,现被搁置于义庄,你可要为他收尸入葬?”
封越尘跪伏于地“如果可以,还请成全。”
傅雪示意黎红蝉将他扶起来“有殿下在,自然可以成全你,允你收尸也允你祭拜,但碑不可有字,牌位不得留名,你可要记得。”
封越尘顺着黎红蝉的力道站起身来,与黎红蝉四目相对“我知晓了。”
傅雪瞧着他俩,突然起了坏心思“那你退下吧。”
封越尘怔了怔,他踌躇了一会,问道“我,我……”他又看向黎红蝉,心下一横“我去边境前,姑娘曾说……曾说……”
临到头却又卡了壳。
傅雪忍不住笑了起来,慢悠悠的问道“封家能得以顺利瓦解,你功不可没,你当初说,想求个恩典……不如说来听听,是什么样的恩典?”
封越尘知傅雪在故意迫他当面说出来,脸上泛起了微红,顿了好久才道“我……我想,我想伴在殿下身侧。”
他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说嫁娶。
黎红蝉一愣,抬眼望向封越尘,封越尘却不敢看她,眼睛瞥向了别处。
黎红蝉看向傅雪,傅雪哼笑一声“看我作什么,他说的是你!”
黎红蝉顿了顿,突然转身出了屋子,毫不拖泥带水。
封越尘心中猛的一沉。
傅雪看了看他骤然黯淡的脸“莫慌,她这是害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