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声张此事,将那骨灰交由带来的下人保管。
廷尉署已将相府的下人都提问了个差不多,得知了当日进出封相书房的不只封越尘一人,于是名正言顺的派人请封家长女封拂年去署衙喝茶。
虽然都知道凶手是谁,但一切都得按着合理的过程进行。
彼时封拂年与封遥知还跪在灵堂上,廷尉署的官员领着皂吏站在眼前时,封拂年竟吓得连连往后坐,尖叫道“与我无关!与我无关!为何要找我!”
封遥知被她吓了一跳,但还是护姐心切的拦在了封拂年前面“谁敢动我姐姐!”
领头的官员是明展眉新提上来的廷尉平(官名),那人并不给面子“陛下有旨,阻挠办案者一律黥为城旦舂,小郎君与姑娘可是决意如此?”
柳氏不在灵前,来吊唁的官员女眷需要她招待,廷尉署的人也确实是从跟踪柳氏的人那儿得知她不在,才来的,省得要费许多口舌。
此时能做主的只有封应时,封应时冷眼旁观了一会“遥知,他们应当只是问话而已,谅他们也不敢对拂年如何,若是出了问题,待你三叔回京,定不会与他们甘休。”
封遥知也是个六神无主的,听闻此话犹豫着侧了侧身子,让开了一条路。
封拂年缩在角落里,一脸惨白。
皂吏们并没有对她动手,领头的官员对她摊开一只手“请。”
封拂年被请进廷尉署后,那官员将她带进一间房内,便关上门自行离去了。
这间房间看起来很小,没有窗户,仅靠着门上缕空的部分糊着的窗棂纸还透着光亮,里面只有一张方形的桌子,桌上有一盏熄灭的油灯,和一把火折子,桌子两边放着三把椅子。
环境逼仄狭小。
封拂年绷着神经靠墙站了一会,她拉了拉门,那门却拉不开,她以为这就是牢狱。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越来越黑,封拂年摸索到桌子旁边,抖抖索索拿起火折子将油灯点亮了。
房间里亮起了昏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