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时,傅雪已将脸上的莲花洗去,再度上妆,只在额间留下了一朵小小的半开莲,不会像之前一样让人觉得视觉冲击大,主要也是用来让人觉得她与明雪颜的脸有些区别。
沧浪早上惊鸿一瞥,如今对傅雪什么模样都不会惊讶,只觉得侧妃不仅姿容多变,性格也很是多变。
傅雪回王府三月有余,向来不大提什么多余的要求,给什么用什么,好像什么也不挑,这次竟兴致勃勃的拽着那裁缝问了半个时辰的颜色种类、图案,和这个年代对王族和平民的服饰要求,这才定下许多衣裳,而且不再拘泥于纯素色。
沧浪规规矩矩的在一旁候了许久,见傅雪一改早上对明雪颜的盛气凌人,与人讲话温和又有趣,还很善于征询旁人的意见,不使人冷场,即便身处被缚的环境也没有因尴尬拒人于千里之外,更没有因曾经的怠慢而冷言冷语。
那怕用时颇长,一向忙得脚不沾地的沧浪仍是耐心候着,有明雪颜‘珠玉’在前,心中对傅雪的好感度那是噌噌往上涨。
傅雪本就是豁得出去的一个人,如今顶得又不是她自己那张脸,自然不知道尴尬为何物。
待沧浪和裁缝走时,天色已暗,芳官要文杏先回栖雪苑用晚食。
文杏提着灯笼走到栖雪苑垂花门门口,隐隐听到有女人的哭声,栖雪苑的守卫早已撤得差不多了,她心中发毛,不由加快了脚步,哪知哭声反而越来越近。
文杏转身便跑,却与一人撞了个面对面,两人都一屁股坐在地上,对面那人“哎哟”一声,文杏听着声音耳熟,将手中的灯笼凑过去一看,一张青紫的肿脸,跟毒发身亡了似的。
文杏吓得大叫一声。
那人慌慌张张扑过来捂文杏的嘴“别叫,是我!我是暗香。”
文杏掀开她,爬起来质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暗香又扒上她哭了起来“我好惨呐!”
两人撕巴了一会,奈何暗香跟个狗皮膏药一般,文杏听她干嚎了一阵,引来了值守的凌云卫,不得已将她拖回了自己房间。
……
步若鸿管了步天行的烂摊子,步天行心情放松下来,便进宫道谢,想借机与步若鸿共享晚食,修复一下兄弟感情,哪知吃了个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