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押不芦还剩下一些,傅雪瞧郎中只用了极少的一点点就将席暮长药到人事不知,便将那剩下的押不芦和草药都小心收了起来。
郎中将席暮长伤口处的药粉用烈酒冲净才开始缝合。
拿卫子卿练过手后,这次缝合起来便顺利许多,再加上席暮长不绷着一身肌肉,不会疼得直抽抽,都减轻了郎中的心理负担,处理起来自然比卫子卿那伤还要快上许多。
等到包扎完成,芳官煮的汤药也好了。
芳官捏着席暮长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文杏便拿勺子慢慢往里喂汤药,怕他呛着,每次喂得都极少,一碗汤药喂了许久。
这汤药不如押不芦见效快,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那郎中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嘱咐道“不久恐会有高热,要留人照顾。”
傅雪闻言又蹙起了眉“先生就不要回去了。”
郎中脊背一僵,突然噗通跪在了傅雪面前“娘子饶命,郎君身体强健,定不会有碍,请娘子瞧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我必然守口如瓶。”
傅雪一怔,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迟疑道“发生了何事?”
芳官和文杏比她更迷茫。
郎中还伏在地上,芳官将他扶了起来“这是作甚?”
郎中还在求饶“我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的,请娘子放过我这一回。”
傅雪头疼的很“请先生留下来照顾郎君几日而已,先生在想什么?”
郎中愣了愣“我……我以为……”他被动听到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便一直心中难安。
“以为什么,以为要杀你灭口?可我为什么要杀你灭口?”傅雪把她讲过的一些话早忘了。
郎中连连摆手“是我想岔了。”
芳官掏出十两银子“那就劳烦先生了。”
席暮长醒了过来,眼神还有些迷蒙,背上火烧火燎的痛让他清醒了几分,肌肉却还有些乏力的感觉。
只是他这一辈子从未这么毫无知觉的任人摆布过,要早知道是麻药,他宁愿像卫子卿一样忍着。
但如今安然无恙的醒来后,他只觉得仿佛曾经把命交给了傅雪,而傅雪完好无损的还给了他。